许是被锣鼓声吸引,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宋真清看着人潮涌动的方向,不假思索的跟了过去。
宋真清在前,韦无冕在后,跟着众人来到了河边,此刻河边已围的水泄不通。
“借过,借过,”宋真清在众人骂骂咧咧的喝斥声中扒拉着众人挤了进去。
韦无冕个高,挤的颇为辛苦,待凑到宋真清跟前时,不知挨了几拳的脸又挂了彩。
“清清,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韦无冕捋捋额角的汗珠,气喘吁吁的问宋真清,直到此时他都不知道到底为何来这河边。
“你看,”宋真清并未回答,只伸手指了指河面上。
韦无冕搭眼一瞧,就见河面上立着一座画舫,画舫不大,如今的模样颇为破旧,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当初画舫造价不菲。
画舫前头一溜站着数人,皆是壮汉,只当中的是个中年男人,尖嘴猴腮,一副管事打扮,他此时正右手持锤,左手提锣,“咣当”一声,锣鼓声响,吓了韦无冕一跳。
“清清,这是?”韦无冕不解。
宋真清脸色难看,“听说要浸猪笼。”
“浸猪笼?”韦无冕乍听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你见过?”宋真清瞥了韦无冕一眼,神情意味不明。
“没,没,”韦无冕头摇的像拨浪鼓,“我曾在书中瞧过。”
宋真清不置可否,眼光扫了扫周边窃窃私语的人群,男人脸上是幸灾乐祸,女人则一脸麻木,她不由冷笑一声。
想必这种浸猪笼的事经常发生,大家都司空见惯了。
浸猪笼,浸猪笼,自古至今,概不例外都是残害女子的手段。
看今日这场面,不知又有哪位可怜的女子将丧命于此。
事实上,此刻她心中极为懊恼,暗怪自己来的太过仓促,没来得及叫上阿大阿二两个帮手。
对,她想救人。
只是若她此刻当着众人的面大吼一声: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怎能如此草菅人命,有没有王法了,还不快快将人放了。
再低头瞧一眼今日所穿的衣裳,嗯,一身月牙白的裾裙,是女人无疑了。
她能预料到自己说了方才那话的结局,怕只怕也会如那将被浸猪笼的女子一般被扔到水里,且还可能被打一顿再扔,到时候可怜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