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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慈大师正欲制止那人,宋真清却笑着对众僧施了一礼,道:“德慈大师之所以召集诸位前来,皆因有要事相告。”

    德慈大师惊诧抬头,宋真清却目不斜视。

    她也不管众僧探究打量的目光,从怀中又掏出两张纸条,举起纸条对众僧道:“想必诸位已听闻寺中出了大事,住持被人下毒,至今生死不明,而和明与和理两位师傅亦遭人杀害,几日之内恶事频发,大家必然心中生疑,日夜提心。”

    见众僧目光惊疑,神情渐渐凝重,宋真清接着又道:“实际上,我这几日也在私下探查此事,至于结果,便要从这两张纸说起。”

    “阿弥陀佛,”德慈大师面色早已恢复寻常,见状忙问道:“施主是否已查到毒害住持的凶手?”

    宋真清没答,而是将其中一张字条递到了德慈大师手上,“大师先看看这个。”

    德慈大师接过,展开纸条看了两眼,面上并无什么变化,只见他缓缓阖上纸条,阿弥陀佛道:“施主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宋真清微眯了眼,似意外德慈大师的坦然,她道:“德慈大师可否告知入寺前的过往?比如从哪里来,又是因何入寺出家的?”

    德慈“阿弥陀佛”一声,言语平静,“在贫僧让施主去翻阅藏书阁记载时,便料到施主会有这么一问,也罢,藏书阁之所以未载明贫僧来历,皆因住持说过,贫僧戾气太重,需重新做人,过往譬如烟云,记住不如忘却,是以才抹去了贫僧的记载。”

    德慈停顿半刻,见底下小僧皆面露疑惑,他双手合十,洒脱一笑,“贫僧乃是绿道出身,从前做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只因厌烦了刀头舔血的日子,这才决意出家,在入寺时,贫僧将过往向住持全盘托出,并不曾有一丝一毫隐瞒,若是因贫僧之故让住持遭此磨难,贫僧当真是罪过。”

    他面上盛满了愧色,对德善大师的担忧不似作伪。

    但底下小僧却是惊色毕露,只除了几位年长的僧人,宋真清心中有了判断,遂点了点头道:“德慈大师,对不住了,我并非一定要揭开大师过往,只因我若心中有疑虑,自然不好公断行事。”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极是,”德慈大师毕竟侍佛多年,这点度量还是容得下的。

    宋真清笑了笑,转而又将另一张字条交予德仁大师,“德仁师傅,这张便是您的。”

    德仁接过字条,扫了一眼,面上不动,道:“施主何意?”

    “敢问德仁师傅是京城人士?”宋真清微微笑着道。

    德仁答的爽快,“是。”

    “德仁师傅曾在京中行商?”宋真清又问。

    “是,”德仁又答。

    “做的是何生意?玉石?粮米?还是食肆?”

    宋真清轻声问询。

    德仁微愣,不动声色应:“粮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