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在何处经营?我听闻京中做粮米生意的皆在东城,德仁师傅是否也在东城?”
“当然,”德仁冷哼。
“粮价又是几何?”
德仁自顾一笑,“斗35文。”
“德仁师傅确定否?”
“当然。”
宋真清摇头失笑,铿锵有力道:“德仁师傅说的不对,你从不曾做过粮米生意,对不对?”
德仁惊疑,瞪圆了眼怒道:“稚子胡诌。”
宋真清却不恼,向众僧施礼,打量了一圈众人道:“我是否胡说,诸位有心让人去查便知。”
众僧沉默,将信将疑之下一时没人回应。
一旁的韦无冕趁着这间隙,轻咳了声,为众人释疑道:“我是京城人,对京城最为熟悉,据德仁师傅所说,他是十九年前来的天龙寺,在此之前于京城东城经营粮米生意,然十九年前京城东城全是玉石铺子,而粮食价格更是在百文一斗,三十五文一斗不过是近些年的行情,德仁师傅若是当真做过粮米生意,这些绝不会弄错的。”
听韦无冕说完,宋真清勾起一抹讥笑,直视德仁双眼,道:“德仁师傅,外头粮价确实三十五文一斗,但却不是十九年前的粮价,所以,从入寺那一刻开始,你就说了谎。你根本不是京城人,你也不曾在京城经营粮米生意,是也不是?”
德仁力持镇定,正欲辩解,却忽闻一声犀利的鸣叫,他神情震动,情不自禁的倒退了半步。
众僧也被这声鸣叫惊住,抬头便见一只猎隼振翅从高空飞来,那矫健的身姿越过天龙寺高耸的屋檐直直冲向众僧。
众僧面色皆变,韦无冕却嘻嘻笑着开口,“莫慌莫慌,海蓝已被驯化,它不会伤人,只除非有人先伤它……”
这话音刚落,众僧便见海蓝越过众僧头顶垂直落于韦无冕肩头。
韦无冕拍了拍海蓝的利爪,呵呵一笑,对众僧又道:“海蓝曾在寺外树林遭人埋伏,但海蓝绝非寻常猎隼可比,那人非但没伤到它,反被它所伤,呵,想来那人身上被海蓝抓的伤口还在流血才对。”
众僧面面相觑,皆小心翼翼离身边的人远了一寸。
“嘿嘿,海蓝爱记仇,那人想必如今十分煎熬,”韦无冕说着轻轻吹了个口哨,海蓝闻声一震,一身棕色羽毛顷刻竖起,那姿势正是飞扑袭击之姿。
而它那双炯炯有神的利眼直视的赫然便是德仁的方向。
众僧心中有了数,全又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稍稍离德仁远了些,唯德慈大师向德仁进了一步,直指德仁厉声责问:“你,你为何毒害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