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儿啊,你回来怎没提前和二娘说一声,二娘也好派人去城外迎迎你。”
黄鼠狼话说的好听,但细细一品,便可发觉话里话外都是责备韦无冕回来的突然,不曾提前告知于她的意思。
“有劳二娘费心了,”屋内传来韦无冕冷淡的声音。
不知从前他与黄鼠狼是如何相处的,反正此时在宋真清听来,韦无冕话语虽冷淡,倒还算恭敬。
换了她,宋真清撇唇,对待意欲谋害自己的人,她才不会给那人好脸色。
宋真清偷偷趴在窗棂脚下,听着屋中无论黄鼠狼说什么,韦无冕都是一句“有劳二娘费心了”或者是“谢谢二娘。”
可真是让黄鼠狼说的口干舌燥句句碰到了软钉子上。
宋真清正捂着嘴偷笑,却不经意回头见院门口又出现了一个白衣身影。
宋真清忙躲到了柱子后面,从她的角度可见那是个清秀的少年公子,看模样与韦无冕有五分像似。
不用说,这小公子定然便是韦无冕的同父异母弟弟,也是屋中黄鼠狼的亲儿子,大名唤做韦无忧的那位了。
韦无忧行色匆匆一脸焦躁,在这初夏的天里硬是生了满头满脸的汗,待他快要来到屋门前时,却似想起了什么般,忽然顿住了脚步。
宋真清一阵紧张,唯恐韦无忧发现自己,她忙缩回了脑袋,但过了片刻也没听见韦无忧发出声响,等她再偷偷探出头去瞧,却见那韦无忧正站在屋门外整理衣衫,直到将鬓发理的一丝不苟,又换了一副乖巧温文的面孔才进了屋。
宋真清哂笑一声,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韦无忧那假模假样的倒是和黄鼠狼学了个十成十像。
眼瞧着日头渐西,想必晚上还有一顿接风宴,哎呀,这一天可真够累的,宋真清不由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反正看黄鼠狼与韦无忧那假意小心的态度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索性由得韦无冕自己去对付,她得先去休息一下才好。
这般想着她便又沿着荷塘边的长廊回了房间。
这边宋真清前脚刚走,后脚那对母子也离开了聆荷居。
“娘,我听府中守卫说,大哥还带回了几个朋友,而且……”
韦无忧左右看了看,见只除了母亲随侍的丫鬟并无外人,这才又附在韦二夫人耳畔道:“大哥似与那其中一名女子关系非同一般。”
韦二夫人眼眸闪动,呵呵冷笑一声,“为娘也听说了,为娘猜啊,那女子恐就是你祖母在天灵山特意召见的那位,呵,你瞧着吧,这回有好戏看了。”
她可是听说,长公主似乎不太满意那女子,哼,她倒要看看,以韦无冕的脾性,长公主到底会不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