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蠢。
萧景廷不带情绪扯了下嘴角, 好奇心重就?罢了, 还想欺君罔上,罪加一等。
“陛下, 臣妾……啊!”
求饶的话还没出口,手腕猝不及防被狠咬一口。
那刺痛感叫陆知?晚险些飚出眼泪,整个人又懵又慌,瞪圆一双乌眸望着面前的男人。
「狗男人怎么又咬人!!!」
萧景廷将她的腕从唇边挪开,似是?欣赏他的杰作般,盯着那雪白腕子间的深深牙印看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眼帘。
幽深视线落在她蝶翼般颤动的睫毛之上,他嗓音冷淡:“既然聊到朕的身世,萧兰纯可告诉你,朕兽性未褪,喜食人肉?”
陆知?晚:“?!!”
漆黑瞳孔缩紧,她呼吸窒住,他在说?什么?吃人肉?
「等等,他这个眼神很?不对劲.......不会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我吃掉吧?」
她内心狂喊救命,好半晌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嗓子紧得厉害:“陛下,您别?开玩笑了……”
萧景廷冷笑一声:“你觉得朕在跟你开玩笑?”
陆知?晚闻言,小脸“唰”得愈白,努力挤出来的笑脸比哭还难看:“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瞎打听,求您饶了臣妾这一回,臣妾再?也不敢了。”
跟前之人并不作声,依旧冷冰冰看着她。
直到陆知?晚眼泛泪光,吓得双腿发软想跪地给他磕上几个,萧景廷才?屈着长?指,敲向她的额头——
“行了,哭得丑死了。”
陆知?晚微怔,仰着脸不知?所措看着他。
萧景廷收回手:“你真的知?错了?”
陆知?晚:“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敢有下次?”
“不敢不敢,没有下次了!”
陆知?晚满脸诚恳地摇头,见他态度没有开始那么冷硬了,立刻顺杆爬,张开双臂扑到他怀中,脸颊边蹭边委屈巴巴地嗔道?:“陛下真是?讨厌,方才?吓死臣妾了……”
怀中的温软叫萧景廷背脊微僵,看着怀中乌鸦鸦的脑袋,迟疑片刻,还是?抬起手,搭上她的肩。
“朕还当你胆子多大。”他冷嗤道?。
“臣妾知?道?打听那些事不对,可是?臣妾实在太爱陛下了。”陆知?晚知?道?这男人格外喜欢拥抱,双臂将他劲瘦的腰身拥得更紧,耳朵贴着他的心口胡说?八道?:“臣妾曾读过一本书,书上说?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了解那个人的一切。臣妾正是?深爱着陛下,才?想着更了解陛下,包括您过去的一切........”
喜欢一个人,就?会想了解她。
萧景廷眸光轻闪,刚要开口,又听得一道?心声入耳——「这种情感语录真是?很?好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
下一刻,陆知?晚的额头又挨了一记敲。
她吃痛一声,扬起脑袋,不解又委屈地看向跟前男人:“陛下为何又敲臣妾?”
萧景廷道?:“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书。”
陆知?晚:“……?”
不等她再?说?话,萧景廷板着脸,又将她的脑袋摁回他的怀中:“抱着,别?出声。”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性子。」
「算了,看在他小时候那么惨的份上,今天就?不和他计较。」
感受到男人拥着的手臂愈发收紧,她只当他想更亲密些,不禁拿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柔嫩脸颊紧贴着。
昏蒙烛光下,谁都没有说?话,俩人只是?拥抱着,静静地沉浸在这份单纯亲密里。
丝丝缕缕的龙涎香在鼻尖萦绕,陆知?晚靠在男人的怀中,这份静谧叫她的心绪逐渐平和,眼睛也不禁轻轻阖上。
她想,「我在这个大兴朝孑然一身,他也无?父无?母,一个人孤孤单单。虽说?这狗男人脾气算不上好,但人品也不算太糟。如果余生注定要留在这里,和他凑合着这样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不对不对,我在瞎想什么。他是?皇帝,怎么会只和我一个人过一辈子。等他不和人亲近的毛病好转了,后宫还有那么多妃嫔等着他宠幸。」
「算了,别?想那么远的事。过几年能不能活着都未知?,且先过好当下吧。」
句句心声入耳,萧景廷眸光轻动,而后抬手,摸了摸怀中人的脑袋。
动作很?轻,像是?在安抚,又如许下某种承诺。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拥抱才?结束。
陆知?晚觉得她都快在他的怀中睡着了,被松开时还莫名?有些不舍。
萧景廷看着她惺忪睡眼的模样,俊秀眉眼不觉柔和,长?指抚过她额前碎发:“明?日,你陪朕去一趟锦狸苑。”
陆知?晚只当他又想去撸大猫们了,也没多想,乖乖应下:“是?。”
转过天去的午后,她换了一身宫外寻常装束,与萧景廷一道?乘车前往锦狸苑。
也不知?是?自个儿养了只小豹子的缘故,还是?知?晓了萧景廷与这些大猫们的交情,陆知?晚再?见到它们,再?没了初见时的惊慌害怕,反倒觉得它们都十分的亲切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