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发家生活 第33节(1 / 2)

这便是让穆家给穆揽芳准备后事的意思了。

    而穆揽芳也在这样的大出血中,渐渐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晨间听着尤氏进来遣走了她得用的下人,说是要让她静养。

    “所以不是你请我,而是你继母请我来的。”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病成这样,她还是把你喊了过来。”

    江月看着她的眼睛,“你真的不知道吗?”

    穆揽芳被她问得愣了一瞬,半晌后脸上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确实……确实是知道一些的。”

    她爹穆知县前脚才离开县城,后脚她就在家突发血崩之症,不治而亡。

    就算有府中的大夫、医女作证,她的血崩之症是急症,与旁人无关。

    但掌管中馈的尤氏多少是要担负责任的,等穆知县回来,虽不至于休妻,但肯定也会怪罪一二。

    所以尤氏把江月也喊进府里。

    府城距离县城路途遥远,紧赶慢赶也得三五日工夫。

    等穆知县从外头回来,止不住出血的穆揽芳必然是无了的。

    到时候尤氏已然掌控了全家,稍微模糊一下穆揽芳的去世时间,只说最后负责给她瞧病的是江月,穆揽芳也是吃了江月经手的汤药突发的急症,怕是连府中照顾了穆揽芳多年的大夫和医女为了撇清责任,都不会拆穿。

    而江月则也是尤氏之前就不同意请的,是穆知县和穆揽芳父女一意孤行,她才不得不同意。

    届时怕是即便那一二分的怪罪,尤氏也不用承担。

    穆知县只会悔不当初,而在外人看来医术并不精湛的江月也就顺利成为替罪羔羊。

    穆揽芳一开始说不知道,那是潜意识还不愿意相信悉心照顾了自己多年的继母,在危难时刻会这般行事。可当见到江月的第一面,她却是要挣扎着起身要把江月送走,则证明她也不蠢笨,是品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的。

    说着话,两刻钟的时间也过了,江月把她三处穴位上的银针拔了。

    “她用心歹毒,却也是阴差阳错,我这才能来得及救回你一条命。你把手伸出来,我再为你仔细诊诊脉。”

    方才时间仓促,她只摸了穆揽芳一瞬的脉,只来得及诊出一个崩漏之症。

    如今再次仔细诊来,江月便品出一些旁的东西来。

    “你脾虚、肾虚、血热、血瘀……”

    江月每说一样,穆揽芳就点一次头,最后道:“确实都是我身上的病症,家中大夫和医女为我调养了多年,都不见好。”

    江月说这不对,“这些病症每一样都会引发崩漏之症,但没道理集中在一起。”

    看穆揽芳似懂非懂的,江月就也不跟她说医理,直接给出了结论,“你中了毒。”

    第三十一章

    听了江月的话, 穆揽芳的第一反应就是说不可能。

    说完她又立刻解释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家的大夫和医女虽本事不如你,却也不会主动害我性命。”

    穆揽芳说着就给江月讲述了这二人的来历。

    那大夫是穆知县请到府中的, 曾经也是一方名医。

    而那医女,则是穆揽芳的外祖家,听闻她身上不怎么好,觉得男大夫照顾个未出阁的女孩多有不便,特地精心培育后送来的。

    这二人不是来自一个地方,进府时间有先有后,日常也是一起行动, 互相监督。

    连他们二人的月钱也不经过尤氏的手,分别是穆知县和穆揽芳的外家给的。

    尤其是那医女,日常跟穆揽芳更亲近一些, 会为她施针, 干系重大。

    她不是自由身,卖身契还捏在穆揽芳的外家手里。

    穆揽芳若没了。这二人或许会逃避责任, 但却也不会在穆揽芳还活着的时候,主动帮着尤氏害她。

    江月听完, 点头道:“他们二人确实没有加害你的必要。不过我还是相信我的诊断, 你中了毒。而且是很奇怪的毒,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想解毒, 还得寻到这毒物才成。这样吧,咱们也别先怀疑谁了,只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你照常饮食起居,我帮着你一一检验。毕竟这下毒之人见你没死, 而我这替罪羊又还在,应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才是。”

    穆知县一年才去府城述职一次,其他时候都是在县城活动,错过今遭便要再等一年。

    而且这次已经血崩已经去了穆揽芳半条命,穆知县回来肯定要彻查。

    知县查案,可不只是简单盘问,关系到掌上明珠的性命,说不得就直接把衙役弄回家中。

    到时候别说等明年再下手,今年还过不过的完都两说。

    “那会不会太危险了?”穆揽芳先是点头,而后又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自己,“这事儿是冲着我来的,我拖着这样的身子也出不去,避无可避。怎么好平白让你陪我身陷危险之中?”

    “我已经被牵扯进来了,就算我现在离开,若在穆知县回来之前,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是最后见过你的外人,同样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而且就算现在我要走,你那继母也不会放我走的。她一个知县夫人,想留我在府里几日,再容易不过。”江月说着又顿了顿,“最后,也不是平白无故,我要收银钱的。”

    穆揽芳到底才经历过一场生死,脸色肃穆,此时被她说的笑起来,“要不说你跟从前不同了呢?倒真几分大人做生意的样子了。放心,别说我还活着,就算马上要不成了,我也给你写个借条,让我父亲回来后给你兑账。”

    两人打趣了几句,氛围倒是轻松了不少。

    又说尤氏那边,自江月和宝画进去后,她就已经在候着消息了。

    可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没听到意料中的动静,不由也有些心焦,在自己屋里走来走去。

    她身边立着个妈妈,姓曹,就是前头诓骗江月过来的那个,是尤氏的陪房,见状就劝道:“您别着急,大姑娘是大夫和医女都说不成的。至多也就是今日或者明日的事情。只要您面上别叫人瞧出来就行。”

    尤氏一边点头一边说是,“我不能叫人瞧出。不过也不能这么干等了,让下头的人都警醒些,棺椁、白灯笼、白幡那些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另外也让哥儿姐儿的奶娘都警醒些,看顾好他们,别吓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