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冰雪.21(结局上)(2 / 2)

    临到出院那天……

    一旁的性感护士们感叹维茨兰名花有主,不能下手撩汉,难过到不行。

    医院里跟她熟络起来的大爷大妈们都出来围观瞧她。

    维茨兰祝贺她喜提“老年之友”这一称号,实则明里暗里在嘲讽她呢……

    “哎呀,小姑娘,你丈夫可真英俊,还这么体贴。”

    热情的俄罗斯大妈挤进她的病房里,直接拉住她的双爪,絮絮叨叨着。

    “谢谢~”

    她笑得合不拢嘴,也没戳穿维茨兰谎称是她丈夫的话。

    不过,确实也没甚区别,不过是差一张证而已。

    “太可惜了哎,本来想把你介绍给我孙子的。”

    热情的俄罗斯大爷摇了摇脑袋,一拍腿,激动道。

    “谢谢,我们要走了。”

    维茨兰一听这话,内心有些不爽快,直打岔道。

    他不着痕迹地把波莉娜的手从大妈的魔爪中拉走,牢牢攥在自己手里,生怕被抢了去的模样。

    “好好好~玩得开心啊小伙子!好好过日子。”

    人家活这么大岁数,能看不出来这点小心思吗?

    自然是含笑不戳穿。

    “好的,谢谢您。”

    他一边含糊应着话,一边将波莉娜抱到了一旁早已提前备好的轮椅上。

    而后,他缓缓推着轮椅,二人离开了医院。

    ……

    他们一路直接“飙”到了伏尔加格勒的小区老宅。

    波莉娜差点被符合刻板印象的“大毛”司机的飙车速度给晃吐了,跟回东北时候的彪悍老司机有得一拼。

    维茨兰见状,连忙拍着波莉娜的后背顺着气,途中好说歹说,结果司机差点跟他干起来。

    波莉娜横眉冷对地发动了“侮辱”攻击技能,举起小拇指的同时飙了一句——“会”[1]。

    司机气血上涌,差点要脱口而出一句“苏卡布列特”。

    维茨兰挑了挑眉,连忙把波莉娜的小拇指给扒拉了下去,唱起了“红脸”,这司机面色才稍缓。

    结完车费后,维茨兰先下了出租车……

    他将后备厢打开,拿出轮椅,推到后排座车门外,将波莉娜抱到了上面,而后关好车门。

    司机见此,头也不回地驾车扬长而去,末了像看“弱鸡”一样颇为鄙视地向他们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

    “记下他的车牌号!哼哼。”

    波莉娜“邪魅狂狷”地冷冷一笑。

    “记住了。”

    维茨兰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了!好冷好冷,快进单元楼!”

    如今是一月底,正值深冬,她不免被冻得一哆嗦,很快蔫了下来……

    来到小区居民楼楼下,映入眼帘的是典型的勃列日涅夫老式“勋宗楼”。

    积雪很厚,小区单元门前清理出来了一条小道,但地面有些结冰了,很容易就会滑倒。

    谢天谢地,平安走完这条道,波莉娜生怕刚刚“梅开二度”,维茨兰或者她再摔残了那就完蛋了……

    进入楼道后,电灯泡是声控的,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他将波莉娜先从轮椅上抱了起来,她“双管齐下”,手里拄着两根拐。

    维茨兰见她如此费劲,干脆将她扛在肩上爬楼。

    ……

    “咳咳…放我下来。”

    到了3楼后,波莉娜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

    维茨兰这才反应过来,他将波莉娜放了下去。

    内外统共有两扇门,外面是铁栅栏门,里面是防盗门。

    铁门上面被踹出个大坑,至今脚印还清晰可见,颇有一种“硬核之美”。

    她不记得是谁的“杰作”了……

    将门打开后,维茨兰带着波莉娜进了屋。

    几个月没人回这里照看,屋内落了些灰。

    “汉斯!先把我放在沙发上,轮椅落在下面了,你下去帮忙取一下。”

    “好,我去去就回。”

    他掀开沙发上的防尘罩,将波莉娜抱到沙发上,而后下楼了。

    波莉娜开始环顾起设施陈旧的屋内。

    还是老样子,一股子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前苏联硬核工业风装潢的味儿。

    客厅中老旧电视机的最上方,贴着一幅马马耶夫岗“祖国母亲”雕像的画报。

    她一时心血来潮,忽然想去看看马马耶夫纪念岗了。

    ……

    过了一会儿,维茨兰扛着轮椅上来了。

    他将其放置好后,把门关严,来到波莉娜的身旁坐下,开始跟她腻歪了起来。

    “我等会儿去我爸爸的卧室找一下他要的相簿。”

    波莉娜提到老爹交给她的任务。

    “好。”他神色柔和笑答。

    “汉斯!”

    “嗯?怎么了娜娜?”

    “我这几天想去看马马耶夫纪念岗!”

    “好~都听你的。”

    “还有,跟我讲讲你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吧?我很好奇。”

    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不断乱拱着,蹭得他颈窝痒得很。

    “嗯~”

    他抚摸着她的后颈,开始将这些年所经历的事娓娓道来。

    ……

    我从慕尼黑赴往千里迢迢的圣彼得堡,成了一名为期一年的文学系硕士交换生。

    其实,在临行前,曾有一位神秘女巫送给了我一张叫做“Schicksalsrad”的正位牌卡。

    当时,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后,说了句奇怪的话,我却没有在意,只当是一句玩笑。

    回到家后,出于好奇的我竟没有扔掉那张牌,而是将它随手珍藏在了我的书本里。

    后来,在这里的我,跨越了四季,也寻到了你。

    那一瞬,往事的一幕幕,我全部忆起了……

    在你昏迷之际,我想过,若是重来一场,在最开始的我,还会顺从地成为战争下掌权者们手中那柄刺向弱者的利剑吗?

    今生已经给了我明确的答案。

    梦魇已不再。

    脑海中不再充斥着以往陷入无谓杀戮的痛苦。

    如今,我有了新的向往,新的渴望。

    我的傻姑娘——

    你就是我的“命运之轮”,

    我的命中注定。

    “我们是同一秘密的两个咽喉,合二为一的斯芬克斯,我们是双臂交叉成的同一个十字。”

    ——维亚切斯拉夫·伊万诺夫《爱》

    ……

    他在后来重新补给她的中俄德叁语版情书里,如此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