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好村光[种田] 第8节(2 / 2)

    “哎呀,这缝纫机看着真不赖!”

    “在哪儿买的呀?得一百好几吧?”

    “上头那牡丹真好看,金灿灿的,实诚~”

    两人忙活的时候,何富美和钱会粉前后脚过来,围着散落一地的缝纫机零件啧啧称奇。

    何富美是刘建设媳妇,今天正巧跟钱会粉一块儿在家门口纳鞋底,听见笑笑说家里买了缝纫机,干脆回家放下簸箩,一块儿过来看热闹。

    又问姜冬月:“你会踩缝纫机吗?就敢买这么好的家当,老黑真舍得。”

    姜冬月早把收据揣进兜里,这会儿不慌不忙举起巴掌厚的大册子:“我瞧着不难,等学会了给你们露一手。”

    钱会粉笑道:“好说,就等你了!”

    三人玩笑说话间,唐墨将缝纫机重新组装起来,踩了踩踏板,发现和店家掌柜演示得一模一样,终于松口气:“成了,能转。”

    “我试试,我试试!”钱会粉没用过缝纫机,忙过去学着唐墨的样子踩了踩,看那针头随着脚上的动作一下下戳动,越发稀罕。

    何富美也试了试,说道:“冬月,你先试驾试驾,回头好使了,我把我家那台手摇缝纫机也换了。”

    刘建设赶紧摆手:“换啥换啊,我看手摇的挺好,结实。”

    “边儿去,你都没用过!”何富美推刘建设一巴掌,“那台是我奶奶传下来的,比咱俩岁数都大,就差掉牙了!”

    这话说得有趣,几个人纷纷笑起来,又把缝纫机抬到屋里,坐在凳子上踩过两轮,才各自散去。

    等人都走了,唐墨脱掉跨栏大背心,长长吐了口气:“一百三十八块钱的机子,四块钱的裁缝书,姜冬月你可得争气点儿啊。”

    自打看见缝纫机,姜冬月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你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今天就给你把衣裳裤子补了。”

    唐墨咂咂嘴:“算了,我那裤子还值几块钱,你先给笑笑缝个豆包吧,丑点儿不碍事。”

    “爹,我不要丑豆包,”唐笑笑站在缝纫机前面,双手叉腰,“我要好看的!”

    “哈哈哈哈哈!行,看你妈的手艺了!”

    第11章 红裙子

    姜冬月手艺挺好。

    她假模假式地“学”了两天,缝了几块碎布条,就在饭桌上宣布自己会了,转天用旧衣服的袖子给唐笑笑做了个豆包,就开始清理唐墨的衣裳。

    先找出能穿但带补丁那些,把旧补丁拆了重新打个不起眼的,接着用两件不能穿的藏蓝色上衣,裁剪过后缝出来一件全新的半袖,胸口处绣了简单的“t”字符做装饰。

    换上“新衣服”的唐墨照照镜子,又惊又喜:“冬月,你真厉害。”

    他买缝纫机其实有那么点赌气的意思,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好回头找补,买之前还悄悄安慰自己,哪怕姜冬月三年五载不会使,机子也放不坏,不算浪费钱。

    万万没想到,冬月能做出这么好的衣裳!针脚平整不说,穿身上还挺洋气的!

    唐墨得意洋洋,只觉得干活都比往日更有劲儿,可惜老板不给机会,这阵子每天到时间就下工,没去年那么多活儿,想攒点私房钱都偷不着缝儿。

    唐墨有些担心:“别是厂里生意快不行了吧?”

    他之前在城里转悠,发现有两家打家具的小厂子倒了,眼熟些的那个伙计还问他这边招不招人。

    刘建设摇头:“怎么会?老板兄弟下南方谈大生意去了,说不定要再招几个人呢。”

    拍拍唐墨的肩膀,“万一啊,我是说万一,咱们厂子真不好了,咱哥俩就干别的去,横竖太平年月饿不着好劳力。”

    “哥你说的是,”唐墨灌碗凉水,给刘建设也舀一瓢,“哪天真改行了,咱俩还搭伙计!”

    刘建设:“好说,咱哥俩谁跟谁。”

    * * *

    “妈,你没看见姜冬月那缝纫机,可威风了!牡丹牌,光机头就得二十斤,还配个大机箱,一百好几!”

    唐霞气鼓鼓的对马秀兰告状,“我哥给她糟恁多钱,她也太不识好歹,我都不嫌她没手艺,找她帮着做件呢子大衣,她让我自己先买布去!”

    唐霞越说越气,手上一用劲儿,竟把鸡蛋捏碎了,忙舀水冲洗,结果不小心绊到笤帚,叽里咕噜带着碗摔到地上,咔嚓碎了。

    马秀兰心疼地过去拉闺女:“嗨呀小霞,你小心点儿,这么笨手笨脚的,到了婆家可咋过日子?”

    唐霞红着脸爬起来,膝盖火辣辣地疼,一看破皮了,更是恼火:“妈你别说了,说得我都不想结婚了。”

    “呸呸呸!” 马秀兰忙吐三声,“新嫁娘可不敢说这话,月老都听得见。你再待家里,都成老姑娘了。”

    看唐霞撅着个嘴,又安慰她,“你甭急躁,我昨天找你大哥了,叫他给你添点儿嫁妆,你二哥也说给你添衣裳压箱底儿,亏不了你的。”

    唐霞转怒为喜:“妈,还是你为我着想。二哥二嫂每天赶集,挣钱哗哗的,你千万盯着点儿啊,别叫他们拿旧衣裳打发我。”

    马秀兰:“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做饭去吧,这么大姑娘一天天的饭都做不好。”

    转头看看日历,正好七月初二,“过晌你看着孩子,我去你大哥家一趟。”

    唐霞把最后俩鸡蛋打到碗里,殷勤道:“妈,帮我再问问衣裳的事儿。”

    ……

    姜冬月一大早拒绝了唐霞,就关起门在家里贴褙子片。

    所谓褙子片,是把零碎旧布头在桌子上一块块铺开,让它平平整整的没有空隙,然后往上面抹白面浆糊,抹匀了再贴一层。如此贴上两三层,就放到大太阳下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