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说的是啥话,这是个啥人?”大爷回头看着荆诀,手指笔直地指向裴吟,看起来就像是在跟荆诀告状。
“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他刚醒,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荆诀把责任揽过来,然后看着裴吟,恭敬地介绍,“这是王医生。”
裴吟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被荆诀冷眼一瞪,只好忍气吞声地乖乖叫人:“王医生。”
王大爷从来不自诩医生,他说自己就是个农民,干不来那细活,只是这村子早些年不发达,村里人看病太不方便,他就自己学着采草药,后来学上了瘾,又读了各种医书,也成了半个大夫,现在村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只要不是啥大病,都愿意找他来看。
王大爷对后山很了解,昨天一看裴吟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吃了毒蘑菇,王大爷告诉荆诀,从村里开车去县医院至少要两个小时,但这毒蘑菇影响神经,万一路上堵车,裴吟治起来就该遭罪了。
荆诀是怎么做的决定裴吟不知道,但大爷解了裴吟对于“自己是如何下山”的惑。
王大爷跟裴吟说:“还好这小伙子力气大,要不是他背你下山,再晚一点,你的小辣椒都要没有了!”
“噗——”
正在喝水压惊的人终于当场表演了一个李辰刚前几天才表演过的绝技。
裴吟嘴角的水珠都来不及擦,光瞠目结舌地问:“我什……什么玩意儿没了!?”
王大爷疑惑道:“咋?城里人不这么叫?那叫啥?小鸡……”
“不是,大爷,大夫,您听我说——”裴吟这会儿才抬手擦了擦自己喷出来的水,义正言辞道,“‘小’这个字,主要是用来形容小孩的,像我这么大的人,您就不用加上那个字儿了,您要是非喜欢加形容词,那就加个‘大’字。”
“大辣椒?”王大爷眼睛一瞪,看看荆诀,又看看裴吟,摇头道,“那像啥话,小辣椒就是小辣椒,干啥非要说成大?”
裴吟在看到荆诀唇边那抹笑意后,精神彻底崩溃,他放弃了继续与王大爷辩论,昨天栽在老太太手里,今天栽在老头子手里,是他倒霉,他认了。
裴吟自己挪着下床,王大爷问他:“尿尿去啊?”
裴吟一咬牙,狠狠道:“我出院,回家!”
“你急啥嘛,行行,回就回,先把这针打了。”王大爷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针管,然后像模像样地带上手套,裴吟心想,只要能离开这地方,再挨一针他也认了。
裴吟下颌线绷出一条倔强的线条,他伸出手去,等着大爷下手。
“你做啥?”大爷一脸懵地看着裴吟,说,“给我手干啥?这是屁股针,你转过去,把裤子褪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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