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来想去对孟秦都没好处,毕竟真举报起来,秦家咬死三小子,小夫妻俩也跑不掉。
第二个想起的是秦燕海。
二闺女恨他,恨当年给她许的那门婚事,为此宁愿跟个杀猪佬私奔。
可仔细想想,当年秦家刚来还没站稳脚,秦燕海那会没举报,现在秦家姻亲遍地,挑这个时候举报?
她是几个孩子里头最精的,不会干这赔本买卖。
他最后才重视起孟秦提到的薛琴。
孟秦和薛琴有仇,秦鸿开始只将信将疑,一调查,基本没费什么劲。
听调查的人说薛琴还专门跑学校去打听结果,秦鸿生生被气得血压直升。
秦鸿喊来秦伯言,问,“你跟广子讲过他大姑嫁的是地主?”
“啥?”
秦伯言原以为老爹喊他是书记那边有回复,怎么提起大姐了。
“这哪敢。”秦伯言明知道在家,还是习惯性压低声音,“这要让人知道王义之前是地主,咱们不得遭殃。”
“那就是你媳妇说给广子听,广子又跟他媳妇讲了,没脑子还管不住嘴,学人家写什么举报信,最后捅到实验学校,人家学校直接上报教育局审查,要不是我知道的早,找人拦下来,我们来盛京十几年的经营就全白费了。”
秦伯言脸上唰一下血色尽失。
秦鸿啪地将举报信拍桌上,“把人管好,你要管不好,就别怪我出手。”
……
孟秦又找到学校,试图挽回。
奈何举报审查被半路拦截,学校领导心里也没底,想着稳妥一点,明确拒绝了孟秦。
秦家还没动静。
孟秦心里堵着火气,偏偏薛琴还在得瑟。
她找上熊建国,带着他大院几个空闲的壮汉,直接闯进秦家。
薛琴见事不对,“你们干嘛!”
孟秦指着秦则广和薛琴那间屋,“砸,有一样算一样。”
薛琴瞪圆眼睛,“你敢!”
孟秦声音冷硬,态度坚决。
“砸。”
熊建国怕出事,护着在旁边,和身旁人对上眼,对方领头,一脚踹开房间门,屋里秦则广翘着二郎腿正躺着,瞅见门口一队人,吓得立马窜下床。
“你们干——啊!”
熊建国拽着衣服就把人给丢出屋,顺手掀翻炕桌。
秦则广腿软地爬起来要拦,旁边来一个抡起锄头直直朝他砸来,最终落在炕上,敲他一脸泥灰。
薛琴尖叫,朱婆子听闹哄哄的从隔壁屋出来,看这么多人扯着嗓子说要喊保卫科。
邻居醒神,拨了个半大的孩子跑去报信。
薛琴拦不住,看着屋子被造大半,憋红一张脸,目光狠狠剜向孟秦。
“你快让他们住手!”
“谁!”朱婆子这才看到孟秦,“瘪犊子玩意,赶紧让他们停手。”
“着什么急,砸完就走。”
“你敢,你有胆再说一次!”朱婆子眼珠子通红,心疼地抱着吓傻的小儿子,“反了天了,有本事你今天就砸死我。”
“哎呦,这到底咋回事,老朱你得罪人了?”杨大娘伸手拽一把她,嘴上安慰着,却拦着没让进屋。
“你问我?”朱婆子手哆嗦着指向孟秦,“你问她还想不想好,都分出去了还领人回家祸害,我好好地炕都被毁了。”
谷大娘看向孟秦,和稀泥。
“方子媳妇,这就是你不对了,天大的事也不能糟蹋东西,一家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就算老朱不是方子亲娘,好歹也把他拉拔到大,你们不说孝敬,怎么还折腾老的呢。”
杨大娘看着情况,小声跟孟秦说:“我瞅见人真去找保卫科了,你要不赶紧带人走?出出气就算了,别真闹得下不来台。”
“没事,大娘,我等着保卫科来。”孟秦谢过对方好意,看向凑热闹的邻居,“要是谁有空,顺便把秦主任也给请回来,当着大家伙的面,也好好说说我为啥动手。”
“咋,这里头有事?”
孟秦面无表情。
重活一世,算白得的,自然怎么痛快怎么来。
……
隔出来的一间屋能有多大,几个大汉平日里都是跟猪斗争,手上有的是劲,三两下就给屋子造腾得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