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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微澜想不出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故意躲她。

    她是个什么事都要弄得清楚明白的人,所以干脆穿上披风,提着灯笼往兴庆殿去了。

    兴庆殿,李郴此时正坐在书案前看如雪片般堆积的奏折。勤勉政事却是真的。

    今日见周子睿前,他看到了御史台呈上来的一份奏折,内容与近期即将要举行的进士试有关。说近年来行卷之风过盛,进士试及第者都是背后大有来头之人。寒门庶子苦读数载,很多都成为进士朋党的陪衬。

    御史台是监督百官的,其意指的也是进士朋党背后的官员。

    这奏折所牵问题甚广,背后也是极其复杂的。

    如今主管科考的是礼部,而礼部尚书则是尚了福慧公主的驸马苏世缘。

    所以李郴先是见了今年进士试的主考官,担任知贡举的礼部侍郎周子睿,然后又调来了近三年进士榜名单,以及他们所在的州府和参加吏部关试后所任官职。

    看完这些后,李郴才起身,示意彭顺拿过他的薄氅。

    “殿下,陆侍妾她还在落英殿等着你。”

    李郴迈步的动作稍顿了下,然后才道:“那就回南熏殿吧!”

    彭顺又道:“可是殿下,您在南熏殿很难能入眠。”

    李郴没再理他,干脆接过薄氅自己披在肩头。

    “殿下!”彭顺趁着李郴还未迈步之前在他身后说道:“既然已经这样了,何不派人去查查呢!”

    李郴听了这话,倒是真不迈步了,而是回过头看向彭顺,目光深沉幽冷。

    李郴刚走进南熏殿的正殿,陆微澜便从一根廊柱后面走了出来。

    “殿下!”她施施然上前一拜。

    李郴深深看了她一眼。

    今日的下裳穿的是朱红色的石榴裙,肩上的披肩也是同色,和朱漆廊柱反差不大。再加上她身材又纤细,所以从远处根本看不出来这里站了个人。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见李郴停住脚步,却也没有与她说话的打算,陆微澜又上前一步道:“我有一事想问您!”

    见李郴没有发火,彭顺转身挥散了守门的小太监,自己也退下了。

    “何事?”李郴刚想整理自己的衣袖,意识到什么,把刚抚到袖口的手负在身后,笔挺而立。

    陆微澜再上前一步,从腰间解下自己在东市买的鎏金银香囊,拎起来在李郴的眼前晃晃,“你看!”

    李郴微微蹙了下眉,然后才问道:“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