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在自己面前有些局促的样子,陆微澜有些想笑,但却努力克制着。
然后她很认真的问道:“那日我去慈悲寺取证,在寺前拿到了蒋宁黛的鎏金银香囊。”
李郴想起来,那日他本来让凌恒随她去慈悲寺,不想她遣了凌恒回来送信,所以他又让凌恒带着幺幺去了。
一则为了助她查案,二则也是故意让幺幺出现,逼背后的凶手再次做出动作。
不过凌恒回来禀他,若不是幺幺速度极快,能一下撞开惊马,她就有可能命丧马蹄下了。
李郴又蹙了下眉,才回道:“记得。”
这才片刻的功夫,陆微澜已经看到李郴蹙了两次眉,明明之前就是喜怒不行于色的人。
她没忍住说道:“不要总是皱眉吗?”
然后还踮脚伸手按了下他的眉头,轻轻揉了揉,就像她前世对待其他的患者差不多。
李郴只觉得微凉的手指萦绕在眉间,让沉浸于一日政事的他清明了许多。可倏然间,他又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这种感觉是熟悉的,因为这许多年来,每当有人靠近他,他都会这样。不仅是心烦,甚至还有恐惧。
可今日这感受,又有些许陌生,不过李郴来不及细想,他抬手扼住陆微澜的手腕。
他既不喜欢梦中那种感觉,也不喜欢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哎呀!”手腕的疼痛让陆微澜没忍住惊呼了一声。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眼前这位病人同之前的有些许不同,他是前太子现亲王,怎么能随便动手动脚呢。
李郴也意识到自己下手有些重了,她那只及自己两指宽的手腕,怎么能承受这种力道呢。
他松开手,看到她有些发红的腕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和做什么。
还好陆微澜很快将手背到身后,似乎也不纠结于此,转而问道:“殿下,我是想问。在我险些被惊马伤到之前,有人丢了一块石子过来,将蒋宁黛身边的婢女绊倒。这人应该是为了助我拿到蒋宁黛身上的证据的。之前一直未有机会细问,这人是你派来的吗?”
李郴一直仔细听着她的话,所以不必思量,便立即摇了摇头,应道:“不是。”
陆微澜此时却陷入了沉思,不是李郴派来的人,也不是背后的凶手。那会是哪方的势力呢,真实的意图又是什么?
再加上陆微澜的身份和她背后的人,简直太让人扑朔迷离了。
而李郴在回答完陆微澜的问题后,也陷入了与她差不多的思考当中。
一时不得其解,陆微澜也不能一直挡着李郴的路,只好行了个告退礼:“那我告退了。”
只是行完礼一抬头,又看到他眼下的乌青。想是这些日子又没睡好。
不过她还是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