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帮我宽衣。”李郴抬起胳膊示意道。
陆微澜咬咬牙,怎么侍妾刚下岗,丫鬟倒是无缝连接上岗了,凭什么?
李郴耸耸肩,脸上表达的意思分明是:还记得当初吗?
陆微澜气闷,当初是她跪在南薰殿门前,祈求他垂怜来着。
可这里是集草堂,她又没主动招惹他。
“你被推进龙池后,石榴哭了三天三夜,说要随你去。”
陆微澜转身要走,就听李郴在身后说道。
“她现在怎么样了。”陆微澜停住脚步,又转过身来。
“彭顺天天哄着劝着呢。”李郴说道,修长的手指划过自己腰间的玉带。
“啪嗒”一声,玉带的卡扣开了,陆微澜忙殷勤的伸手接过,帮他搭在屏风上。
“好好哄好好劝。”她又不放心的嘱咐道。
李郴颔首,自然而然的又抬起了手臂。
陆微澜放好玉带后,伸手帮他褪下掉外头的襕袍。
谁让她的软肋拿捏在他手里呢。
李郴今日难得没有穿玄色,而是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襕袍。虽清冷依旧,却少了几分初见时给人留下的至暗感。甚至有了几分少年初长成的郎朗之姿。
“近日睡的不是很好。”李郴压低了声音道:“所以来泡泡药浴。”
陆微澜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乌青确实好像又加重了,脸上也有疲惫之感。
她这才想起他今日应该很忙,想必宫宴举办完就立即赶来这里。
待踮脚将襕袍挂好,再一转身便看到他已经在脱中衣了。
“等等。”陆微澜唤了一声。
“怎么,要亲手帮我脱?”李郴轻笑,扬唇的时候嘴边的痦子也跟着动了动。
真是有碍观瞻。
陆微澜懒得理他,趁他不注意伸手去扯那贴在脸上的假痦子。
李郴旋身一躲,陆微澜扑了个空,直接将屏风推倒了,身体还因为惯性原因直接就往浴桶里栽。
李郴眼疾手快,赶紧揽住陆微澜的腰肢,无奈她的脸已经侵到了水中。
怕她呛水,李郴迅速往后一带,陆微澜甩着湿漉漉的头发靠在了他胸前,并迅速抹掉了脸上的水滴。与此同时,脸上的□□随之掉了下来。
陆微澜转过身,也扯掉了李郴的假面皮。
都以真面目示人,这下公平了。
不过,陆微澜得手之后才发现,此时的状况真的有点尴尬。
她现在不但湿了脸,湿了头发,而且还湿了衣服。
而李郴刚刚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正准备脱,为了“救”她,他的衣带已经散开,衣襟半遮半掩,却丝毫没挡住他完美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