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救赎[快穿] 第64节(2 / 2)

    靖州州牧与那些水匪勾结不是一日两日,时常联手欺压商户,一面加重商税盘剥,一面让水匪等着劫货,除非商人能献上七成收益,才能保证货物完好。

    上个月中,他们劫掠的珍奇货物却凭空消失不见,两拨人互咬,认为是对方私吞,靖州牧倒是想剿匪,却也把事情被抖落,因此只敢上奏朝廷,而后再装作友方通知水匪,以此在中间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的计策裴铎一清二楚,因为那批货物就是他藏起来的。

    再乱些吧,再乱些才好出手。

    裴铎如是想着,周身的气息却悄然凉了些。

    裴盛低头不敢再看,虽然堂兄表现的十分温和,但裴盛却不认为他真的很好说话。

    堂兄若是亲切起来,也叫人脊背发凉,他冷下脸,更是让人心惊肉跳。

    正在看奏折时,他忽然听见堂兄笑了一声,并非是讥笑,而是因为某事而欢愉。

    他好奇地看去,见堂兄的案头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

    因为距离不远,裴盛也看见了上边写的内容。

    巳时一刻醒,驰逐于庭中,见奴微惊,食多,尤嗜鸡肉羹,清水啜半碗。

    裴盛有些惊讶地问:“堂兄养了小宠?”

    养宠这件事本身没什么让人好惊讶,可裴盛知道那些猫狗见了堂兄都会绕道走,哪怕是淑妃养的那只娇纵爱挠人的异瞳猫,还有长公主养的那只烈狗,见了堂兄都不敢出声,裴盛很难想象还有不怕堂兄的动物。

    “一只小狐狸。”

    裴铎收了字条,睡了三日,这只小狐狸可算是睡醒了。

    光是看着文字,他都能想象到小狐狸在院子里飞奔而后忽然瞧见侍女被吓一跳的样子,定当是又没出息又可爱的模样。

    这么想着,裴铎有些怀念他皮毛的顺滑柔软的触感,决定晚间回去瞧瞧他。

    裴盛颔首,明显感觉到堂兄的心情好了不少,那股犹如实质的重压卸了些力道,让他心里舒了一口气。

    太阳逐渐西斜,明光被夜色取代。

    林织吃了晚饭,趴在石桌上昏昏欲睡。

    实在是他太无聊,身上的伤还没好透,也不能贸然修炼,佛莲的灵气也已经被他吸纳的差不多,现在都不开花了。

    他又不能离开这个小院,初来乍到也不好提什么要求,只能吃吃睡睡,看着天边流云。

    01的声音让他从困倦中睁眼,直起了身体。

    【宿主,任务对象的坐标移动啦,他正在朝这里靠近!】

    不一会儿,傀儡侍女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对着林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且眼神在林织的身上四处观察,似乎寻找着把他提进去的最佳姿势。

    林织当然不会等着被她抱进去,跳下了石桌朝着卧房的方向而去,动作很快,像一道紫色的流光。

    夏日的夜晚残存着热意,可裴铎的房间里却有些阴冷。

    侍女在林织进去后将门关上,安静地站在一旁。

    穿过屏风,林织看见了坐在床上的裴铎。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绣着暗纹的官袍,体态修长,林织进来是他正在闭眼小憩,听见动静后睁开了眼。

    “小狐狸,过来。”

    林织却没有过去,反而向后退了两步,狐耳警惕地竖着,紫色的眼眸里写满了戒备。

    裴铎的神色没有变化,静静地看着他,只是眼神越来越冷。

    他的身后,代表他情绪的雾气黑到浓稠。

    “我又不傻,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劲,万一我靠过去你就把我掐死怎么办?”

    紫色的小狐狸振振有词地说,身上的毛微炸。

    林织牢记人设,率真不是傻白甜,他才和危险人物进行了交易所,虽然成为了对方的妖宠,但在被人陷害过之后还这么毫无防备地奔向别人,才是真的心大。

    人都有驯服欲,上来就百依百顺如同安静的玩偶可没什么意思,裴铎不喜欢别人和他玩心眼,但也不代表他喜欢乖顺无比到没有脾气的人。

    裴铎眼里的冷意因为狐狸这句话消弭,他扶着额头,闭眼笑了一声。

    真是不知道该说聪明还是笨的狐狸,想来是在山野间呆惯了,说话都不会绕弯,也不会小心地讨好。

    几欲要将颅骨撑开的疼痛让裴铎的呼吸都有些微乱,他的手指握成拳,斜倚在床榻上,唇色也渐渐发白。

    嘈杂的低语声不可控制地在耳畔响起,鼻尖似乎嗅闻到了焦臭味,裴铎清楚地知道这是幻觉,忍受着头部的抽疼。

    今日恐怕要难熬些,今夜是满月,无论是灵气还是妖鬼之气,都会强盛许多。

    两个时辰后他还要在皇宫里出现一趟,以免让人察觉他在满月时会独处,不能让人摸清规律。

    秀女大选月初便开始,算算时间各地已经在运送秀女,本来面和心不和的皇帝与几位王爷早就一同施压,要裴家送后妃,只有十四岁的堂侄女符合,堂侄女性子执拗,不愿匆匆嫁人让家里多一个话柄被人抓着,愿意来皇城为裴家献力,可这吃人窟注定会将她磋磨。

    裴铎本想多思考些事情来分神,可头却越来越疼。

    忽然间,脑海里那些杂乱的鬼语声低了些,连头疼的情况似乎都减弱了一点。

    裴铎睁开眼,小狐狸不知何时蹲在了他的身前,正闭着眼睛似乎在施法。

    那条蓬松的狐尾垂落,尾巴尖尖就在他的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