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附近没有朋友,便会在送孩子们进幼儿园之后和其他的孩子家长聊天说笑,有一次安准宇下了中午的酒局之后路过准备开始下午课程的幼儿园,甚至看到邬爱霖在和一个孩子的爸爸在说话!
安准宇顿时怒火中烧,哪里管邬爱霖只不过是想咨询一下下个月安准宇的生日送丈夫什么礼物男人会比较喜欢,她周围一个男性友人都没有,只能在和其他女家长聊天的时候顺便问问对方丈夫的意见。
安准宇仍旧在人前是一副绅士的模样,仪态端庄地把邬爱霖带回了家,可一进了家门,他便气急败坏地把她扔到了沙发上。
“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话?!为什么要背着我认识别人?!”
“你的生活里只能有我,不能有别的人,知道吗?!”
安准宇常年在外工作健身,力量是邬爱霖一个被“软禁”在家里三四年的女人没法比的。
他的拳头如雨点般砸落到她的身上,邬爱霖奋力哭喊着,可最近的邻居都离这里有五六十米远,孩子们又去上学了,根本就没人会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那一天,邬爱霖才终于猜到为什么自己只见过安准宇的父亲,从来没在这个家里见过任何与他母亲相关的痕迹。
安准宇终究没打得太狠,酒醒之后就哭着把邬爱霖带到了医院,和医生说她是遇见了流氓抢劫,邬爱霖压根就没有力气辩解。
她太失望了,可回到家里之后,安准宇又人模人样地给她跪下来道歉,分外细致入微地照顾着她,拼命给邬爱霖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再犯下一次。
邬爱霖能怎么办,早些年是自己鬼迷心窍把后路都断了,她只能哭喊着选择了原谅。
可惜往后的样子并没有变好,安准宇一喝醉了酒就容易动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无数次,有好几回他甚至都没避讳着两个儿子,孩子们拦起来他还会把拳头打在孩子们身上。
等到酒醒之后,安准宇又会卸下禽兽的面孔、穿上那副精英的皮囊哭着给母子三人道歉,要是邬爱霖彻底绝望了想带着孩子们逃走,他还会以自杀相逼。
邬爱霖那时已经三十来岁了,她从小受到的就是最高等的教育,天生善心泛滥,怎么可能舍得下丈夫死在她面前,最终也只能放弃挣扎,在夜里哭泣。
若非安准宇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个完美无缺的爱人,邬爱霖认为自己迟早会自杀十万八千回。
安亦晚和安从睿渐渐又长大了一些,他们都意识到了自己父亲的可怕,有时候邬爱霖在楼上午睡,兄弟俩在楼下玩闹稍微大声了一些,安准宇便会冷漠地捂住他们的嘴巴甩上好几个巴掌。
安亦晚是哥哥,自然会拦在安从睿前面,所以他受的伤自然也会比弟弟多得多。
等到邬爱霖午睡起来看到孩子们身上的红印问起来时,成熟一些的安亦晚自然忍不住想开口劝导母亲,可在安准宇目光凝视下瑟瑟发抖的安从睿会躲在安亦晚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扯一扯他的衣服后摆,害怕地发抖。
安亦晚狠不下心,只能别过脸去谎称是自己和弟弟打闹时伤到的。
他们都知道忤逆安准宇的下场,在邬爱霖不知道的时候两人吃的食物只能是馊饭,经受的“父爱”只能是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