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喆学稍稍放下点心,还好不是罗家楠打的,这要赖他们头上,补一颗牙得好几千呢,又没人给报销。不过为了表示关心,他还是顺着接下话:“以前打拳断的?”
忽的,俊哥眼神一沉,摇摇头:“不是,是我师兄有一次犯病,我摁他没摁住,从楼梯上摔下来磕的。”
“你师兄?什么病?”唐喆学略感愕然。
俊哥指了指头,语气落寞的:“比赛的时候把脑子打坏了,医生说伤着神经了,一犯病就打人摔东西……就是因为他我才决定不继续打拳的,我怕我早晚有一天也变成那个样子。”
唐喆学皱眉默叹:“这样得赔不少钱吧?”
“谁赔啊?又不是国家队,我们都是跟俱乐部签的,合同制,打坏了拿点工伤赔偿而已,还不够他吃药看病的。”俊哥的表情有些复杂,不屑之中夹杂着无奈,还有一丝恨意。
“那他现在好点没?”
“好了,彻底好了。”
“哦,那还——”
“都烧成灰儿了,还有什么好不了的。”
唐喆学一时语塞,半晌,摸出烟递给对方。两人各自下车,在车头站定,对着点上烟。寒风中的火苗不耐磋磨,弹了好几下,唐喆学嘴里那根都没点着,这时俊哥偏过头,对上自己叼在嘴里那根,帮他引燃。唐喆学立刻下意识的退开半步,拉开彼此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俊哥见状笑笑:“别担心,我不吃人。”
尴尬了一瞬,唐喆学抬眼望向伫立在路边的一栋塔楼,迎面的墙壁上,灯光几乎全都熄灭,岔开话题:“你住几楼?”
“顶楼。”
默默在心里数了下楼层,唐喆学随口道:“十八楼。”
“恩恩,”俊哥哼出声鼻音以表否定,“十九楼。”
唐喆学又数了一遍,确定只有十八层,随即诧异道:“十九楼就是天台了。”
俊哥无所谓的耸了下肩:“是天台啊,不过有一间屋子,以前放工具的,能住人,价钱也便宜,我看到就跟物业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