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学坏学的倒挺快。
一边感慨,唐喆学一边拨通了林冬的电话。
远在西安的蔡志并无被弟弟出卖后的惊慌,面对林冬用手机外放的录音,他依旧坦然:“对,孩子是石品文的,是他跟一有夫之妇生的,自己没法养,想让我帮忙找个好人家托付。”
林冬冷冷勾了下嘴角:“托付?你是以两万块钱的价格,把孩子卖给了你弟。”
蔡志双手一摊:“那不是卖孩子的钱,是给孩子妈的营养费。”
“你给的,还是石品文转交的?”
“他转交的啊,我又不认识那女的。”
“那你们后来还有没有联系?”
“没有,一直没有。”
“对,因为他死了。”
林冬诈了他一句。效果非常明显,就看蔡志的表情僵了一瞬,眼角抽了两抽。故意杀人和绑架,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这些犯罪嫌疑人身上背负着的秘密,常常比警方能查到的要多。
沉默了一阵,蔡志说:“我没杀他。”
“我有说他是被杀的么?”林冬问。
眼神四下游移,蔡志局促的搓着手,终于,使劲咽了口唾沫:“有一天我给他打电话,接通了却没人说话,我当时就觉着他可能是出事了,赶紧给电话挂了。”
“你为什么会觉着他出事了?”
蔡志再次陷入沉默,神情纠结不安。林冬看的出来,蔡志是被什么事情压住了,不说,良心上过不去,说了,就是把自己往沟里带。
僵持间,林冬语气一软:“你孩子多大了?”
蔡志一怔,含糊道:“二十二。”
“工作了还是在念书?”
“工作不好找,准备考研。”
“你的刑事案底给他的就业带来了麻烦,是不是?”
蔡志沉默以对,肢体语言显得愈加纠结和局促。
“我记得你是因抢劫入狱的,而当时审讯人员问你为什么要抢劫时,你说是因为没钱给孩子买钢琴。”向后靠上椅背,林冬替对方叹息着:“你都快五十了还在外面打工,是想给孩子多挣点钱,以弥补对他的亏欠,但是蔡志,不管你如何洗刷过去,你始终和石品文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