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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舟拱手道:“臣是指,这场火灾,只能是一场意外。”他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刑部侍郎萧铭仲与大理寺少卿谢念寒一眼,“但这其中缘故,只有三法司的邢狱之人可判别了。”

    便是能以意外结案,又能平息西凉人的怒火,避免永嘉帝最害怕的后果出现吗?朝臣们谁也不敢担保。

    此事诡谲,背后不知牵涉了何等的阴谋。萧铭仲不敢托大,但天子之命,谁敢不从,只得先应下了。

    谢念寒面上不露声色,跪下承命。他心中却觉得此事十分荒诞可笑——谁都知道,西凉太子死在大梁皇宫内,大梁是万万脱不了干系,殿中的人不知道不可能找个什么理由,就能搪塞过去,却还假装不知,不去揭破永嘉帝的幻想。

    永嘉帝见众人皆无什么好法子,心烦得很。他屏退众人后,贺之舟却叫住了其他几位大学士,以及兵部和户部尚书,又恳求陛下,传召定国侯世子裴誉入殿觐见。

    “圣上虽不能今日便决断,但方才臣所说,请三法司彻查,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陛下乃一国之主,势必要做最坏的打算啊。”西凉太子身亡的消息,很快便会传遍整个永安,他又何必加剧百官的恐慌?

    接下来这段话,也知道私下对永嘉帝说了。贺之舟突然跪下:“此事一出,两国势成水火,开战在所难免。圣上英明,请早做打算啊!”

    其余几人亦一同跪下。永嘉帝揉着眉心,忽觉头痛欲裂。他又怎会不知,适才殿上自己也只是病急乱投医罢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旦西凉撕裂了定西这个口子,说不准便要南下至永安。

    哪个皇帝,能接受祖宗江山断送在自己手上!

    贺之舟仿佛知晓他心中所想,正色道:“正因大梁不能让西凉有可趁之机,臣等才要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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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宣是去大理寺的路上被官差突然截住,带进宫中去的。昨日才进去过,怎的今日又要去?而且问那官差,也是一问三不知。她断定并非是裴誉的人,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多言了。

    入得皇城,领路的宫人更是个个低头,连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宫中气氛肃穆,短短一夜,已不复昨日寿宴的喜庆吉祥。走到半路,她竟见到了许如千。

    她嘴上小声招呼,脚步迈得更快了:“许姑娘,许姑娘。”话音未落已到了她身旁。

    两人互看一眼,眸中有相同的疑惑——皇城内近似戒严的气氛,到底所为何事?

    等得她二人来到长年殿,才知事情不妙。外头守卫森严,她们历经重重查验,才能入得里头。

    直到进了殿内,成宣仍是不明所以。那宫人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无,木木道:“成大人,许姑娘,请虽奴婢到此处来,尸身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