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帮夫君金榜题名 第74节(1 / 2)

冯老爷双目放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自家儿子的本事,他这做爹的,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清楚的,去年冯贺闹腾半月,又是交接手里生意,又是搬去塘镇住,还找了个什?么先生,他可?是发了好大?火。

    虽然?后?面也?是同意了,但对于冯贺能通过院试当?上秀才,他并不抱什?么希望。

    便是前些天院试结束,冯贺信誓旦旦地跟他说:“这回的题皆在先生意料之中,多是我刻苦钻研过的,想必此番定能过了院试!”

    冯老爷嘴上说着?好,心里却不以为然?,当?时?还想,哪怕冯贺能在榜尾,都是冯家祖坟冒青烟了。

    谁成想院试结束不过半月,竟有这般惊喜砸在了头上。

    府城院试第一?

    他根本无法想象,这该是何等的荣誉。

    直到下?首老友起身贺道:“恭喜冯老爷,恭喜冯公子,这可?是大?喜啊!”

    “大?喜、大?喜……”冯老爷手都在发颤,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贺儿过了院试,实乃冯家家门之光,我要为他设宴三日,宴飨全城!”

    “还有府上所有人,一律发赏!”

    底下?的小厮又是一番叩谢,刚要领命下?去,却听冯老爷忽然?改口:“不!不是宴客,是恩师,是贺儿的恩师——”

    “来人呀!快快备礼,我要亲自带他去叩谢恩师!”

    第56章

    待冯贺从外头赶回来, 冯老爷已?经备齐厚礼,就等他一齐出发了。

    冯贺尚没有从案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进门又遭了来自亲爹爹一记重击, 冯老爷直冲他奔来,大掌啪啪砸在他肩上:“我儿好样的?!我儿好眼光!我竟不知我儿能认得这般举世高?人, 硬是能在朽木上雕出花来,哈哈哈!”

    冯贺:“……”咱就是说, 话也不必如此?直白吧?

    他缓了缓,慢半拍地?瞧见地?上的?诸多箱匣,开口问道:“爹你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带你去叩谢恩师了!”

    “叩谢恩师啊……等等!我何时说过要?去拜谢先生了?”冯贺脑袋突突得疼起来。

    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拜谢的?资格, 便是真认了老师, 他这位老师的?身份, 只怕也根本无法大张旗鼓地?上门叩谢啊。

    冯老爷不知其中的?诸多不便, 闻言只是大怒:“放肆!你何时变成了这般不知感恩之人, 若无你那位先生, 你以为你真能成为府城案首吗?”

    “算了我懒得同你说, 你爱去不去,你只管告诉我,你那恩师现在何处, 我先代你送过谢师礼, 不能叫人家说咱们商户没有家教, 等回来我再收拾你!”

    冯老爷见他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一时心急,索性去找他身边伺候的?小厮来问:“六顺你说!你这半年一直跟着少爷,少爷的?恩师是哪位?”

    “不是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冯贺赶忙拦住他, 挥挥手叫厅内的?下人全?部退出去,这才说, “爹你倒想去谢师,你怎么就不知道?,人家还不肯收我做徒弟呢!”

    “啊?”冯老爷愣了,“不、不是徒弟……也能教出个案首来吗?”

    冯贺不禁苦笑:“您忘了我去年拿回来的?那本《时政论》了吗?您觉得能写出那等大作的?的?,又岂是凡俗之人,区区案首,在人家看来又何止一提。”

    “先生指导我半年,却从未以真身相见,便是铁了心不想与我有牵扯,爹您这样直接上门,岂不是坏了先生的?规矩,叫我难做啊!”

    冯老爷识得几个字,却并?未精研学问,闻言也是似懂非懂:“那、那就算没有收你做徒弟,可老先生对你有这等大恩,还不值得你我父子亲自拜谢吗?”

    冯贺摇摇头,面上露了几分?颓丧:“哪里是不值得,只要?她愿意,便是叫我认她做干娘,我也不会有半点迟疑的?,可现在我与她并?无私交,贸然上门,岂不是给她添麻烦。”

    冯老爷忽然意识到?某些?不对来,心里一下子翻腾起来:“你刚刚说认什么?干、干什么?”

    冯贺后退半步,撩开?衣摆跪下去:“孩儿莽撞,不曾告知于您,孩儿那位先生,并?非什么老先生,而是一位女先生。”

    冯老爷眼前?一黑,再度生出几分?荒谬来。

    ……

    三日后,今春院试的?结果也传到?各地?县镇。

    冯贺在诸多读书人中并?不是扎眼的?那一个,偏生他成了最大黑马,甚至压过了夺魁希望最大的?鹿临书院顾言奚顾公?子,虽然只是府城案首,可也是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素日与冯家有生意往来的?全?奔去冯府拜访,谁知只有冯老爷精神?萎靡地?与人寒暄,并?不见冯贺出面见客。

    松溪郡的?许多县镇也对此?多有谈论,随便走进一家书肆,都能听见有书生在谈论:“这位冯贺冯案首我却不曾听过,可是哪个世家培养的?公?子吗?”

    “我倒是听说这位冯案首乃是商户之子,只是将户籍挂在了远房亲戚家……”

    “商户之子能考出这样好的?成绩?高?兄你可别骗我!”

    这话说得多了,连些?百姓都有了耳闻,而商户地?位低下更是众人皆知的?,今年猛一下子冒出一个商人家的?孩子做案首,可不更是稀奇了。

    到?最后连姜婉宁的?书信摊子前?都有了人说:“夫人听说了吗?今年的?府城案首是个商户之子呢!”

    姜婉宁抬头,眼中闪过一瞬的?诧异。

    但?她还是很快恢复了表情,笑说道?:“商户之子也好,世家之子也罢,既是能考上秀才,那必是于学问上下了苦功夫的?,又是堂堂案首,那不岂是更说明,学问一途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吗?”

    “夫人说的?是,人家能做上案首,定是有真才实学在身上的?,以后我家要?是能发达了,也把孩子送去学堂念书,不求跟人家一样做案首,便是当个秀才也是光宗耀祖啊!”

    姜婉宁莞尔,复又埋头到?书信中去。

    冯贺成了案首虽有些?出乎她意料,但?也不算太过离奇,他又不曾再到?陆家来,等这波风声过去了,姜婉宁也不再多想了。

    谁成想院试张榜半月后,冯贺竟又找上门来。

    不光是他,还有冯老爷冯夫人,冯家统共三个主子,竟是断断续续全?住到?了无名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