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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陰 鲤鲤鲤 1027 字 7个月前

    但庄珩居然说没了我,戏还怎么唱?

    他的煞有介事几乎叫我发笑了。

    终于我也很远山远水地说:“庄珩,你太抬举我,也太小瞧别人了。这世上没有哪出戏是离了谁就唱不了的。好有好的唱法,坏有坏的唱法,不论结局圆满还是下场凄惨,总归都能唱下去。”

    我打心眼里不买他的账,但故弄玄虚谁不会?

    我上前一步到台阶上,回身靠着门框瞅着他。还没有人来应门,女鬼在花架下摇扇,细雨纷纷。庄珩静静擎着伞。我目光扫过他空荡荡的半边伞,继续说:“比如你庄珩,最会的是独角戏。如此便离了我也能唱,且能生生世世无穷尽地唱下去。对不对?”

    不仅故弄玄虚我会,含讥带讽我也会啊。

    我盯着他看,觉得自己扳回一城,但庄珩忽然偏转视线,我明目张胆的审视与他毫不遮掩的淡漠和孤清就这么狭路相逢了。他像被人戳了痛处,却又全然无谓,只是直言不讳地望着我。

    “梁吟,”他忽然开口,连名带姓地叫我,看着我说,“不是人人都能演独角戏,也不是人人能接受生生世世重复同一种命运。”

    他说:“我可以。但傅桓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作茧自缚

    第11章 当时美人

    “我可以。但傅桓做不到。”

    庄珩看着我,神态笃定,仿佛在宣称一件像日升月落、四季更迭那样理所应当的事。

    他的重点显然落在“傅桓不行”上。

    我眉毛尖不由自主地抽了抽,然后想起来了——庄珩是有这么一种神奇的能力,类似“我可以,但你不行”这种气死人的鬼话一经他口,就会莫名其妙地极具说服力。而我见过的另一个有这种能力的人,当初是坐在龙椅上的。

    极度的倨傲和极度的卑微一样,在人间是一种十分稀罕的东西。庄珩一介布衣,既非大富亦非大贵,却将这种倨傲运用得炉火纯青。

    想一想,庄珩的倨傲,竟是头一回碰面我就领教过。

    算起年岁来,是百年前的事了,但记忆里梁州的风物历历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