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条口诀说的是"献给你我的身体与姓名"。
——可不是通通都给他了么?
不过庄珩从未试图驭蛟索操纵过我,他若真想操纵我,凭我和他的实力悬殊,也用不上驭蛟索。而且自从他用驭蛟索诱骗我进了噬魂兽的陷阱,我如今看到这条红绳子就心慌心悸,仿佛那无边虚空再次困住了我一般。
他松了驭蛟索,将我扛回殿里,我闭着眼,一条蛟僵直地趴在床上,不肯变回人形,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他在床头坐下,问:"你打算去哪里?"
我说:"回苦水河。"
他问:"回去做什么?"
我说:"不做什么,睡觉。"
他说:"你的伤还未痊愈。"
我心想机会来了,就睁开眼看他,问:"我的伤拜谁所赐?"
他当然就被问住了。
他沉默了一下,仍然没有解释,只说:"抱歉。但你还不能走。"
庄珩很奇怪,不论我跟他吵成什么样,他从来不会用“我是为了你”来自辩。但我想逼他说出口的,也许就是这一句。
我笑了一下,话挑伤人的说:"师父你也要软禁我么?若是这样,你与涂泽君有什么分别?是不是你们神君只会强人所难?"
这一回他看了我半晌,似乎有一些话想说,但到最后,仍是简短的一句:"也许你说得对。但我不能让你走。"
总之,我没走成。
隔了几日,他忽然带了一封信给我。我一看封额是"梁老弟",愣了愣,登时大喜,拆了信读完,问他这信哪里来的。
他说:"你与这土地的关系似乎很不错。"
我说:"是啊,他是我的患难之交。"又阴阳怪气地补了句,"而且他从不骗我。"
广陵说:"他也骗你。还记得当初那枚无饵钩么?他骗你咬的。"
我:"……"
虽然我料想是这么回事,但大可不必这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