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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陰 鲤鲤鲤 1046 字 7个月前

    广陵说是去参加某个天庭宴会时碰上他了,就捎了封信给我——广陵说话的时候我瞅着他,心想这人说谎的本事真的不大行。土地做了几千年的土地了,每年都是年底才回天上述职,从来没有七八月里回来的——而且天庭宴会?广陵何时对宴会感兴趣了?

    后来我有意同他身边的侍童求证,才知道他是特意下界去了苦水河一趟。

    我很领他的情,接了信,就此安心在飞云峰上养伤,并开始同土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来回写信。

    土地得知我是广陵君座下神使后,在信中表示了十二分的惊讶,惊讶得有些欲盖弥彰了。我回信给他说别装了,当初他的那枚无饵钩还是你叫我咬的。土地吃了瘪,再回过来的信才诚恳了些,说梁老弟在人间飘荡得也够久了,是时候回天上去了。

    我本来只想跟土地叙叙旧,谁知这一来一回的信里,说的最多的,竟然是广陵。不是我主动要聊的,实在是这土地老儿八卦得紧。其实我从前与土地闲聊,聊的最多的也就是些天界的轶闻掌故,而纵观天界,飞云峰上的广陵神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为清白。土地从前就对他颇为好奇,现在恰好我近水楼台,就想好好打听一下。

    可惜我一问三不知,土地不厌其烦,说劳烦梁兄去打听打听。这土地能屈能伸,话说得太客气了,冲着“梁兄”两个字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呀。

    只是我去哪里打探?问广陵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去问广陵身边的仙童们了。

    可广陵身边的这些小童子被教得太好,从来不讲主君是非,我打听得很艰辛。

    前些时日我追着一个小仙童问广陵当年为啥走火入魔,是否真的只是修行不当时,还被路过的广陵撞见了。小仙童当时很尴尬、很窘迫,面红耳赤地甩开我的手,丢下一句"出云使别再这样了",掉头就跑——小仙童跑掉的背影很惹人遐想。

    广陵站在我对面,蹙着眉看我,神色很复杂:"你对他做什么了?"

    我也很尴尬,僵了半天,说:"你别误会。"

    感觉更招人误会了。

    总之这活我不太想干了。

    因此收到信的欣喜过去之后,我接着感到了一丝忧愁——我怕土地又在信中问我打听得怎么样了。

    我喜忧参半地拆了信,看到开篇一个"梁兄"就觉得大事不妙,果然土地接着就问我前次托我问的事可有进展,又道他新近从别处听闻广陵神君当年出事之前曾去过一趟宝罗山,神君走火入魔也许与此有关,梁兄可以此突破。

    我看到这里愣了愣,算起时间来的话,他去宝罗山的那次,就是去请宝罗大仙解命的那次。可他去解的是我的命啊……难道他当年走火入魔,还与我有关么?

    我看后半封信的时候已有些心不在焉了。

    只大约记得土地在信的最后又提了一句:梁老弟,你当年说曾和人埋了一缕头发在丘宁山,我辗转帮你问到了。你发的那个结发誓,好像很不寻常啊,丘宁山的山神为这事都快愁死了。你若腾得开身就去看一看吧。

    第89章 玄冥君

    我在梁子上盘了没多久就被广陵发现了。

    确切地讲,我从窗户缝里闪身游进来的时候,殿里头的两位就应该发现了。广陵大概是看我鬼鬼祟祟,想给我留一些面子,所以没有立刻戳破,而那个面若冰霜的玄冥君大概是事不关己,不想多管闲事。总之,这两位神君就这么放任我与他们共处一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