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男人的手指探进她唇齿, 在她怔愣之际撬开她齿关,暧昧地勾缠她舌头时, 岁安才明白过来……他说的让他开心一次是什么意思。
岁安是小姑娘,之前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纵使如今被谢珏带着尝了那些事也是害羞得不行, 此刻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脸颊一下涨红。
小姑娘又羞又愤,气得鼻间都在呼哧呼哧地往外冒着火气
这人, 这人实在可恨!
怎么能, 怎么能……
小姑娘脸颊涨红, 羞愤之际连乖巧都装不下去了, 红着脸瞪他一眼后生气得转身就要走, 发髻上步摇晃出清脆声响。
只是她才转身, 步摇晃动间还未迈出一步,身侧的男人大手伸了过来。
他的手宽大有力, 青筋微显间力量感凸显, 掐着她一截细腰稍稍用力, 便将小姑娘牢牢嵌在怀里。
男人的压迫感似潮水般涌来,岁安倍感窒息, 慌乱之际嘤咛一声, 再抬头看他时, 却被他这张脸惊到恍惚。
唇红齿白, 俊美得过分,那双眼睛半挑着看人时,眼底的风流和柔情直叫人浑身瘫软。
以前,他便也是用这张脸和这幅姿态来引诱她。
而她就真的这么蠢,信了他。
但现在不会了。
男人的手牢牢掌控着腰肢,粗粝手指似有若无地在她腰上磨,指尖从她腰间缓缓移到少女的臀。
春日衣衫薄,指腹带来的触感便尤其明显。
岁安齿间的声音更重了,脸颊烫到发麻,小脑袋被气得嗡嗡作响。
他明显在逗弄自己,挑着眼尾笑得是前仰后合开心极了,岁安一气之下想推开他,只是一想到自己皇兄,岁安又咬牙忍住了。
她已经离开周国这么久了,没有人来郢国寻过她,她也未曾收到过任何书信,有关她皇兄的半点消息她都不知道。
不知道皇兄是生是死,不知道周国形势如何,不知道他们父皇对皇兄……
她太想皇兄了。
皇兄是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了。
不知不觉中,岁安已经将她父皇排除在亲人之外了。
小姑娘脑袋一团乱麻,她思来想去犹豫了许久,在想到皇兄后,那意欲推开他的手还是僵在了半空。
他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了。
绕岁安再怎么天真,亦也知道皇帝意味着什么。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就算谢珏继位后不曾拿皇帝身份压她,也没有在她面前以朕自称,但自小便被父权和皇权压迫的岁安,在面对继位后的谢珏时,终究是带着顾忌和恐惧。
在他登基那日,岁安看到了万人朝他朝他跪拜,臣服的画面。
他一身玄衣纁裳,头戴冕旒,凛然站在高阶之上。
远处是翻涌的云海,霞光万丈,刺目至极,他冷冷俯瞰众人,周身的压迫和帝王威压仿若实质般,真切地压在每个人身上,让人倍感窒息喘不过气,皆是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生怕亵渎了帝王威严。
这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么。
岁安纵使当时被他荒唐地以帝后身份站在一侧,未曾朝他跪拜,但此情此景下,她亦是便是浑身发软冷汗直流。
他捏着她的性命,捏着千万人的性命,甚至还捏着周国百姓的性命。
岁安只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她先前一直喊哥哥的人。
先前,他不过是带了一副面具,拿着那副皮囊来诓骗她而已。
怀里的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绵软白嫩的小手提起又放下,嘴唇也抿着,眉毛也皱着,眼眸低垂着往下一瞥,不知小脑袋瓜想到了什么,脸红得要滴血了般。
谢珏从她鲜活的神色里得了不少趣味,按在她腰上的手稍稍使力,将小姑娘与自己贴得更近了。
两人肌肤相亲,呼吸都交融到了一处。
谢珏并非当真是想让她伺候自己,只是看她害羞脸红样觉得分外好玩,便更想逗逗她了。
“岁安不想知道你皇兄的消息吗?”他又特地提起了岁安皇兄,指腹抚摸着她唇瓣,描绘着她唇形,末了,那微凉指尖稍稍停顿后,又特地在她唇上重重点了下。
几乎是明示了。
岁安咬咬牙,死死攥紧小拳头,活脱脱一副要赴死的模样般,甚至眼睛里当真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然而她不不知道的是,后面她会哭得更厉害,喉咙里的异物感和不适感会让她不停渗出生理性眼泪。
大殿内青烟缭绕,檀香味混着隐秘的气息,随着缭绕的青烟散在殿内各处,丝丝缕缕皆沁入空气,沁入男人与少女的皮肤和血液,勾缠这他们的呼吸。
男人姿势闲散地倚着案桌,搭在桌沿的一只手五指蜷起,继而开始发抖痉挛。
而他的另一只手插在少女发间,温柔又粗暴地抚摸着她发丝。
谢珏靠在案桌微仰着头,他的呼吸有些凌乱,喉结上下滚动着时垂下了濡湿长睫,朝地上的小姑娘看去。
“够,够了……”
“安安,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