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许洛呢?”李邰手指向地说,“许洛在你面前,他被做了你根本无法承受的事情,和视频中的人一样被对待呢?你见过乌溧吧,你知道他曾经对许洛做过什么吧?”
“……”顾年祎的瞳孔开始飘了起来。
“试想一下,一个和乌溧一样的,甚至比乌溧更残忍的人,当着你的面折磨着他,你会怎么办?”李邰道,“为了让他们尽快放过许洛,他们要求你说的秘密你会说出吗?”
“……”顾年祎犹豫了一下,闭上眼道,“我不会……我应该不会……”
“那我反过来问,当你在被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比如卸掉你一条胳膊一条腿,你觉得,那时的许洛,会说出秘密吗?”李邰问。
十二月的天气寒冷,海潭的风更是混合着寒潮湿气,刺骨冻人。顾年祎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从裤袋里开始摸烟和火机。
“我说吧。”李邰耸耸肩膀,“你肯定需要烟。”
顾年祎点了烟,抽了两口,把自己恐怖的设想给压入心底,道:“……李队问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让你理解许洛这么做的用意。让秘密永远是秘密的办法就是忘记秘密。”李邰说。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顾年祎眯着眼,在烟雾之后看着李邰,“为什么你会和我说这些。”
“因为这句话是他和我说的。”李邰背着手,郑重看着顾年祎。
顾年祎鲜少在他的脸上看见这副表情,多数时候他总是理直气壮又迂腐,油盐不进的老派干部作风,但顾年祎在这一刻,看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
“让秘密永远是秘密的办法,就是忘记秘密。”许洛垂着眼,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李邰,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白得要接近肤色,嘴唇和脸颊也有些肿,“请你保存好,然后,尽快给我安排治疗。”
“你想好了?”李邰道。
“想好了。”许洛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双眼发直,“虽然你和我说了很多什么……人间大义,我仍然觉得关我屁事,但是……你也说得对,顾年祎是你们的人。”
许洛看着李邰,表情有些淡然又带着讥讽:“这张牌捏得真好,李队长。有时我就在想我是否需要在心里给你重新做个评估,你在这几次和我的合作中都让我重新认识了你。”
“顾年祎那边你准备怎么交代。”李邰道,“你真觉得他会接受吗?”
“那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许洛转身走了两步,“再说,我也不想天天过这种日子了。”
“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是我,条件也不差吧,被人折磨得一身病痛也不配被爱,我希望最好的结局就和他玉石俱焚。”许洛看向李邰,“可惜他死得太容易了,我也没有什么更高的价值。如果我能像电影里那样,拿着炸//弹去往他们的住处,一个炸//弹下去把他们全炸死,一了百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