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们肯定知道,后来盈盈在那个村子的事被他打听到,他们就连夜赶过去,回来后带回来两万块钱,还特开心,跟我们说可以拿钱做试管了,一晚上都在给孙子想名字。”
文熙淳暗暗嘲讽,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父母。
恐怕在何盈盈出生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被当成了明码标价的商品。
“那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她的感情问题。”
女人想了想:“说过,她被退学之后,有个小伙子来过我们家,是个残疾人,没有爸妈,被我公婆给撵走了,他就说他喜欢盈盈,想等盈盈毕业之后和她结婚。”
“小伙子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在城里给人打小工,后厨洗碗择菜之类的活儿。”
“那何盈盈是什么态度。”
女人抹了把眼睛:“喜欢啊,她说这个小伙子以前家庭条件很不错,父亲还是当官的,后来家道中落,自己又落下了残疾,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再读了,但是,人很实在也很求上进。”
“小伙子的名字你知道么。”
“叫……任……任思什么的,我记不清了。”女人摇摇头,“但是盈盈说,这小伙子他们家出问题是被冤枉的,说是父亲开车被碰瓷,有个老太太突然冲出来,赔了很多钱,最后上面的领导还查出他父亲受贿什么的,我也不太懂。”
“被碰瓷?”文熙淳做记录的手忽然停下。
“对,说当时是绿灯,一个老太太从路边冲出来,撞断了腿。”
“好的,我知道了。”打上句号,文熙淳站起身,“麻烦你跑一趟,一会儿我会派车送你回去。”
女人站起身,冲文熙淳慢慢鞠了一躬:“如果可以的话,盈盈的事有结果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一声。”
女人说着,喉咙一阵发紧,最后几个字俨然变成了气音。
“我会的,还有。”文熙淳忽然叫住她,“虽然别人都说劝和不劝离,但我觉得,如果你实在看不到希望的话,不如早早脱身,我们都会帮你的。”
女人一下子捂住嘴巴,泪水无声地流下。
她对着文熙淳深深鞠了一躬,扭头跑出了办公室。
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大雨便会倾盆而下。
现在所有的线索已经在渐渐趋向明了:
任思禹,前□□的儿子,随父母一道跳楼后大难不死,后来在餐馆打工认识了到城里求学的何盈盈,两人就在一起了。
奈何何盈盈的父母是个重男轻女见钱眼开的,三番五次将她当商品一样卖出去,无论她是躲到城里还是躲到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她的父母总有办法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