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妾只是怕,世子会难受。"(2 / 2)

刺杀吾爱 linyuan 2627 字 6个月前

    “可美景不看妾总觉得很可惜,昨日之景和今日之景多少都有不一样的地方,泛舟于河上的人也肯定每日都不同,世子要不一起再看看?”

    他视着她,“你倒是很会诡辩。”

    “妾这怎么算是诡辩?妾是实话实话,美景不看白不看嘛。”

    谢政玄放下茶杯,正欲起身。

    门口却传来一阵争吵,他们两人同时看向关着的大门。

    听声音很激烈,他对笙飨楼很熟,知道来三楼的不会是常人。

    他起身开门,侧首对她道:“在里面等着。”

    谢政玄刚一出去,晏枎虞跟着就来到门口。

    她朝外一望,见着一个打扮富贵行为却十分霸道的郎君哥儿,对一个伙计推搡着。眼见拳头就要落下,谢政玄一个快步将对方的拳头挡下。

    脸上伤痕累累的伙计连忙躲在谢政玄身后。

    打人的人晏枎虞没见过,此人谢政玄却了解。

    是御史监察之子曹志煋,当朝尚书左太师魏绰的外孙。

    瞅见来人是谢政玄,曹志煋抽回自己的手,吊儿郎当道:“哎呦,这不是我们谢世子嘛。”

    “看来是想见义勇为啊。”

    谢政玄没理他,回头对受伤的伙计道:“去处理你的伤。”

    伙计连番道谢:“谢谢多谢世子。”

    “老子还在这儿,你敢放他走。”

    曹志煋作势要拦人,谢政玄立身在前,“大亓律法,寻衅滋事伤人者,需处罚三十大板,令尊乃御史监察,曹郎君不会不知道吧。”

    曹志煋态度嚣张,“律法,甚么狗屁律法,那贱民惹老子不高兴,老子乐意打他,你管得着,别以为你是世子我就会让着你,我们曹家也不是吃素的。”

    “你给我让开!”

    说完,曹志煋抬手就要推开他,晏枎虞刚要冲出去,谢政玄伸手一掌就将对方打的倒在走廊上。

    如此动静,引得楼下的人都不禁向上张望。

    “我不喜欢有人碰我,”他扯出一个笑,“你不够格。”

    曹志煋愤怒起身,指使身后跟着的亲随道:“你们还愣着干甚么,给老子上啊。”

    几个亲随面面相觑,碍于谢政玄世子身份无人敢上前。

    “公...郎君,他可是彧王世子,我们还是走吧。”

    “彧王世子又怎么了,彧王都不待见他,以后这世子之位他坐不坐得住都不一定,怕个屁,你们不敢是不是,我来。”

    曹志煋说着抽出身边亲随的刀,挥手向谢政玄砍去。

    “世子!”

    晏枎虞直接冲了出来。

    谢政玄抬手借力打力,飞身一脚直接将曹志煋踢飞到了楼梯拐角处。

    “不是让你待在屋子里?”他侧眸看她。

    “妾担心世子出事。”

    “未免太小瞧我,他那三两下的功夫,猫都打不死。”

    “嗣临。”

    诗鸾欣从楼下快速上来,余元甫和薛策他们几人也跟在身后。

    “世子。”薛策跑的最快,生怕谢政玄出事。

    “我刚听伙计说有人闹事,你帮他解了围。”

    诗鸾欣道。

    “你小子,打架也不知会一声,我好歹给那废物叫个郎中来,人要死在我们鸾欣的笙飨楼可怎么办,多晦气啊。”余元甫跑的是气喘吁吁。

    “我出手有分寸,回去吃饭吧。”

    “他还活着吗?”余元甫瞧了一眼晕过去的曹志煋。

    “死不了。”

    谢政玄转身回了屋。

    晏枎虞跟在他身后,没说话。

    一顿饭来,他见她吃的心事重重。

    他本没想问,等人陆续散去,回家的路上,她主动道:“真的没事吗世子?”

    王府和御云观相处同一个方向,他们还要同行一段路程。

    意识到她说的是曹志煋的事,他回答:“有可能会有些小麻烦,不碍事。”

    所谓麻烦,曹志煋不过就是会找他的好外公诉苦,魏绰此人善弄权,又是一个重视家族的人,少不了给他使点绊子。

    但在朝堂之上,魏绰给他使的绊子还少么,不差这一两个。

    天色已暗,皇都城灯火绚丽。

    他和她并行在街上,恍惚回到从前。

    她依旧担心,他看出来道:“我所说的小麻烦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你放心回你的御云观去。”

    “妾担心的不是世子口中的小麻烦,妾担心的是刚刚那人说的话。”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个人说的王府的事儿。”

    他后知后觉。

    “世子之位吗,曹志煋说的也没错,我的父亲确实不喜欢我,你也看到过。”

    “妾总觉得家事被这样当面说,妾会担心世子心中会觉得难受。”

    谢政玄面容微变,转瞬即逝。

    他道:“记得我给你说过什么话吗?”

    她疑惑地望向他。

    “我是一个不顾伦理纲常的人,相比起来,我还会在乎别人怎么说我的家事吗。”

    她没说话,她一直觉得他表面看起来对彧王和王妃满不在乎,内心深处还是想得到父母认可的。

    他寡言,但不冰冷。

    这一点,她还是很肯定。

    前世,他除了对她冷血无情外,对他在乎的人都很好。

    再准确点,在没有献祭的事发生之前,他对她都算是举世无双的好。

    她看着他的侧脸,所以为什么就要变心呢?

    既然为了献祭,直接关押她不行么,为什么还要装作要与她恩爱两白头。

    将她的真心毁的连渣都不剩。

    如果要让她回想,他曾经有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她都会说,在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年多中,他从没有一丁点不好。

    “世子。”她叫他。

    他目光看向她。

    她欲张口,一辆马车缓缓在他们跟前停了下来。

    眼前的马车气势恢宏,价值不菲,三马并驱,连帷幔用的都是皇宫才有的布料。

    一看就是个大官。

    谢政玄紧盯着窗口,窗帷被人拉了上去。

    车里坐着的人,身着深紫仙鹤官服,腰别玉带,五官端正,气势压人。

    晏枎虞见过,这位高官的名字,她听过不止一次。

    乃当今群臣之首,尚书左太师——魏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