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圆儿哭起来:“猴子哥哥!”
“他已经死了,”魏老头不耐烦,又嘿嘿地又笑了两声:“可惜,早知道他养不熟,就该剥了它的皮,再……”
十七郎望着面前狰狞的巨蛇,想到在外间看见的那副烛龙的画卷,总算明白了这老东西的险恶居心。
地穴中满是巨蛇的腥臊之气令人呼吸困难,十七郎又被蛇毒所侵,眼前发花,手足无力,危险之极。
但这会儿听见魏老头的话,十七郎咬破舌尖,骂道:“老畜生,看是谁剥了谁的皮!”
可这巨蛇显然跟之前那只饭铲头不可同日而语,它是魏老头费尽心思养了数年的,被特意训练过,熟通人性,所以魏老头才放心大胆把铁笼子打开,任凭它四处游走。
加上乃是畜类,自带毒,麟甲坚固刀刃不入,简直比十个高明的敌人还难对付。
十七郎知道目前情形对自己不利,该速战速决才行,不然自己一个闪失就得交代。
他看出这蛇很想把他卷住,这也是蛇类最擅长的制敌之法,把猎物卷住,然后活活勒死,通常被卷住的猎物会骨骼全断,在窒息之前就已经死亡。
十七郎索性兵行险着,将计就计,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身形放的迟缓,那巨蛇果真上当,长尾席卷而至,把他裹在其中。
巨蛇自以为得手,忙着要制敌于死地,蛇身收紧之时,不免露出颈腹。
十七郎手中压低的匕首随之上挑,奋力将巨蛇的腹部划开,巨蛇吃痛,来不及发力反而一松,十七郎来不及喘息,趁此机会抽身上跃,使出近身搏斗的法子,一刀戳向巨蛇的左睛。
这蛇从未吃这样的大亏,狂啸连连,满地滚动,鲜血四洒,十七郎见它扭动骇人,也忙退后避开。
不料魏老头在里间听见动静不对,探头出来查看,正巨蛇滚向此间,因眼睛被毁,哪辨敌我,发疯地冲向老东西。
魏老头见势不妙,怪叫了声,竟把苗圆儿揪出来扔向巨蛇。
那巨蛇因受伤极重,痛苦难当,更激发了嗜血之性,猛地向着圆儿袭去。
十七郎毛发倒竖,顾不得自保,他风一般冲了过来,自蛇口下将圆儿单臂抄住,同时右臂一挥,竟是把整只手臂塞入了巨蛇口中!
那巨蛇自以为能吞噬十七郎,谁知长嘴一合,陡然剧痛!
原来十七郎竟是将手中的匕首竖了起来,巨蛇不知此计策,只顾合嘴要吞他,竟反而把自己的下颌扎穿!
十七郎咬紧牙关,一边以身体挡着苗圆儿,一边奋起神力,把匕首死命地往外一划!
刹那间,巨蛇的整张下颌竟给他生生地切成了两半!
那巨蛇垂死惨痛,其叫声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简直似万千妖哭鬼泣,勾魂摄魄,十七郎把苗圆儿搂入怀中:“捂住耳朵!”
隋子云等进入的时候,所见的是一个遍体鳞伤浑身染血恍若煞神的十七郎,他怀中的女孩儿却安然无恙。
十七郎在昏迷前特意交代过一件事。
他用沾血的眸子盯着那瑟瑟发抖的人影,冷笑:“把它……给我活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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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痛快◎
其实朝廷有些被废禁的酷刑,其中之一,就是剥皮。
并不是很麻烦,把人头皮上割破,灌入水银,水银极沉,所到之处,一切自然而然。
而且这种法子不会让人立即死去,而会生生地承受最大痛苦。
隋子云脚下挪动,不动声色地拦住了杨仪的视线:“先生最好别去看。”
他没有解释那是什么,只体贴地提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丑的很。”
杨仪颔首,只又壮胆把面前那条大蛇细看了一番。
正打量中,外头脚步声响,火光摇曳,有士兵的声音从密道传来:“队正,那个魏家的小子一直在吵嚷,以死相逼呢。”
隋子云不耐烦地回道:“他若真想死,就由他。”
杨仪则指着那赤蛇的腹部:“隋队正,能不能把这处剖开,小心,只取蛇胆。”
隋子云把随身的匕首掏出,费了点功夫才刺破那蛇腹,取出了一枚拳头大小的胆来,灯光之下,闪烁着幽幽地碧色。
隋子云带着希冀询问杨仪:“这个,对于十七的病症可有效用?”
杨仪正惊讶于这蛇胆之大,闻言道:“可以一试。”
蛇胆本就可以入药,清热解毒,明目清心,通常来说,越是剧毒蛇类的蛇胆越发有效,如今十七郎因为这蛇毒而失明,正可以用这蛇胆来入药疗治。
隋子云知道她性子谨慎,不是个爱张扬吹嘘之人,便不再追问,只小心拿出帕子,把蛇胆裹住。
出地穴之时,杨仪回头看了眼内室,那幽幽地响声弱了很多,但并未消失。
离开魏家老太爷后宅,往前去的时候,杨仪不禁问道:“此处的兵士众多,是为了案子而来,还是那位……旅帅?”
隋子云听她称呼十七“旅帅”,索性一笑:“两者都有,不过对于戚峰他们这些人来说,主要是为了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