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81节(2 / 2)

    “现在,中国无论公私学校都有体育、音乐课,集体生活也让中国青少年热衷交际。以我本人为例子,我从小读中国古代的经典,稍长亦读西洋各国的名著,我会弹奏中国古琴的乐曲,也学习过钢琴演奏,篮球、排球、网球、交谊舞蹈,都是我在教会学校的选修课程,而在中国的朋友除了同学外,包括教育界、出版界、唱片公司、电影工厂、艺术领域等人员……我的中国朋友,能装满三个这么大的会议室,更别说来美国以后交际的朋友。我本身就是善于交际的例子,现在的中国青少年大多朝气蓬勃,史密斯先生讲的是二三十年前的事……”

    珍卿毫不谦逊的一通自夸,反倒引起与会者的集体关注。至少金艾达就跟史宝鼎相视,觉得这样夸夸其谈的中国姑娘,与他们印象中的亚裔都不同。史宝鼎倒对珍卿提到的中国乐器感兴趣。原来心生警惕的棕发男萨尔责,倒觉得自矜自傲珍卿太孩子气,就是浅薄的卡尔也不会如此自夸。其他人也有如萨尔责同样想法的,对珍卿的激情演讲越听越放松。

    第387章 首次受辱就反击

    珍卿为做足声势自夸一番, 最后的总结陈词铿锵有力,吐词快得有如惊风疾雨:

    “……将青年人变成傀儡的清朝政府,已被推翻将近两个十年, 第一批看到世界的先进中国人,把西方的代议制、铁路、工厂、电报、医院、学校, 全都引进急遽变化的新中国, 受第一批先进中国人影响的第二批先进中国人, 成了中国的政府官员、商业家、教育家、医生、出版商、校长、□□、工程师, 各个领域的工程师……在第一、二代先进中国人的影响下, 更多的强制性学校、职业学校、教育基金会被建立,在接下来的二十年中,先进人物会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史密斯先生, 你从来没有去过中国,没读过有关中国的著作,甚至于, 你没有一个来自中国的朋友, 你怎么会发出如此轻率无知的论断, 把中国和中国人描述成我不认识的样子?”

    史密斯一时整理不好思维反击,会员们的热烈掌声也干扰了他, 他不甘地握拳动嘴怒视珍卿。

    珍卿成功地让人们听她说话, 珍卿已申明立场并有力反驳史密斯的言论,现时刻基本上是懂得都懂, 不懂得也没必要多费口舌, 带着情绪讲这一大通也累了。

    珍卿的反诘逻辑缜密明白, 她全程的态度证明她性格镇定, 还有不弱的智识和辩才。总之, 珍卿出人意料的自我表现, 让演讲会的人对她本人大有改观,至于对中国的看法,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事情。史宝鼎教授和金小姐都欣赏他,这白人演讲会她就能待下去。

    棕发男萨尔责也觉珍卿挺机灵,挺胆大,没兴趣帮史密斯再找她的麻烦。

    珍卿慢吞吞喝了几口水,忽听史密斯不屑地指道:

    “每个人都知道,中国人是没有信仰的氓民,他们能做出一切邪恶的事,偷窃、抢劫、□□、偷渡,一切事都毫无顾忌地去做。上帝也不接受他们的忏悔,因为上帝也知道他们撒谎成性。

    “杜小姐,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你出于自尊的需要和夸大的幻觉,编造了让人难以信服的说辞。若是如此,我想请求两位主席,将这满嘴谎话的中国女孩,清除我们学术神圣的演讲会。”

    珍卿放下水杯瞥也不瞥史密斯,这家伙显然是输不起的种族主义者。两位主席交换眼色不急于表态,但包括白人女生唐莉·菲尔茨,带动一些人拍着桌子鼓噪,给史密斯助阵赶珍卿出演讲会。

    棕发蓝眼的青年萨尔责,却格外留意珍卿的反应,不出意外,她还像刚才一样镇定自如,激动、悲愤、委屈都不存在。杜小姐刚才虽是长篇大论,但萨尔责认真从头听到尾,感觉史密斯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史密斯狠话已说出口,萨尔责就干脆静观其变了。

    长桌那头的两位主席商量一番,金艾达小姐清清嗓子对珍卿说:“史密斯先生和杜小姐的说词和意见,恐怕一时不能调和,不如就此由我们主席定出意向,下次再由全体会员讨论……”

    珍卿本来也觉得可以,但是坐在史密斯右侧的女孩——似跟史密斯关系亲密的唐莉·菲尔茨——她借着背对两位主席的位置,挑衅地对珍卿无声地说:“you're out,you stupid butter face!”史密斯得意地玩着手里的笔,也对珍卿轻蔑而得意地笑。他身边的棕发男萨尔责,嘴角也有一丝微妙的笑力。butter是针对黄种人的歧视称呼。

    珍卿在心里呵呵了两声,去你娘的butter face,今天非叫你们见识见识,什么他娘的叫大闹大宫。

    金艾达和史宝鼎又在嘀咕,似乎商议着准备散会了,珍卿又笑眯眯地出言打断:

    “我亲爱的朋友们,我想讲一个动人的美国故事,能不能再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金艾达小姐狐疑地看向史宝鼎教授,史宝鼎教授摊摊手让珍卿不妨讲一讲,珍卿以不太戏剧的语气,讲起这个似乎宣于戏剧性的事:

    “最近,不只一人向我讲述这个故事,让我想一想都有哪些人,john foster从前是报社记者,william alfred从前是一位莫尔门派的神父,henry butler从前是一位大学学的监察。很遗憾的是,这些人都已经过世了。但他们告诉我这个故事时,信誓旦旦说这是真实故事……“

    两位主席和会员们都挑眉,搞不清这小姐卖的什么关子。

    “故事发生在二十五年前的阿亚巴马省,马修·菲尔德是个游手好闲的恶棍,他觊觎着哥哥美丽的妻子,趁哥哥工作不在家,侵犯并杀害他那可怜的嫂子,他哥哥提前回来撞见他的恶行,也被他狠毒地杀死。

    “后来他经历九死一生的逃亡,被莫尔门派的一位神父救助,随着神父修习《莫尔门经典》,竟成为一名出色的神职人员。后来他依从莫尔门教派的旧习,娶了三位经济拮据的女性为妻,生了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子不幸死于肺炎,大儿子沿袭他的邪恶禀赋,因奸污并杀害妇女被处死。再后来,莫尔门教派革除一夫多妻恶俗,这年老的恶徒怙恶不悛不肯放妻,最终被赶出了莫尔门教。

    “他的小儿子日子倒不错,成为了一位有名的律师,事业成功且家庭美满。不过,也许他血液里带着父亲的原罪,小儿子的唯一儿子,在酉太省圣约翰预科高中读书,这个男孩的生理学老师卷入可耻的□□案,这个上高中一年级的小可怜,也成了邪恶生理学老师的受害者……”

    棕发男萨尔责意识到什么,见那女孩笑得像个顽皮女巫:“虽然恶棍马修·菲尔德改名换姓,他的后人却摆不脱他遗下的厄运,他的儿子哈利·史密斯崩溃了……”

    哈利·史密斯是卡尔的父亲,准确说是他父亲的名字。本来莫名其妙的卡尔·史密斯,在越听越不耐烦的时候,忽发现这个荒诞“鬼故事”的主角,正是他爷爷、他爸爸和他自己。再看着女巫似的亚裔女孩,看似无辜实际却邪恶地挑衅他,肾上腺素狂暴飙升:

    “停止你的胡说入道,你这个愚蠢的中国小biǎo子,看你们这些黏糊糊的侏儒口吐人言,我每时每刻都感到恶心,恶心!你们像蝗虫一样生孩子,中国养不起你们这些贪婪的蝗虫,你们就在全世界抢夺人家的口粮,滚回你又脏又臭的猪圈国,贪婪狡诈的集体主义蝗虫,就该待在最肮脏的猪圈国里……“

    那个萨尔责和另一男青年,死死拽着怒火滔天的史密斯,珍卿不为所动地端起水润喉,金发碧眼的唐莉·菲尔茨汹汹走过来,夺走珍卿的杯子咬牙切齿地说:

    “move your ass out of here,you stupid butter bitch!”

    珍卿看着稳如泰山的史宝鼎教授,还有正在劝解史密斯的金艾达小姐,其他人脸色难看地观望着,珍卿满不在乎地耸肩摊手,冲着叫她“butter bitch”的唐莉·菲尔茨:

    “小姐,如果我滚出这间屋子,我会立刻去哈大找赖维斯教授,他是我的伦理学老师,他是著名的反种族主义者,还有,他是哈大查尔斯校长的朋友。”

    唐莉·菲尔茨不屑地冷笑着:“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你这个愚蠢的中国怪胎!这里只有你一个黄油脸,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你作证!”

    珍卿被菲尔茨推搡也不生气,很平静地收拾自己的手袋,看向金艾达小姐和史宝鼎教授,再看看其他面有不安的女性会员。金艾达和史宝鼎不至于太偏颇,而且演讲会里信教的好女孩子们,要对她们的上帝负责的。她不是要靠他们给她主持公道,只要他们不是一面倒地向着史密斯,珍卿就可以借机虚张声势了。

    所以等她收拾好了东西,便笑眯眯地对史密斯他们说:“让我们拭目以待,好不好?”

    史密斯愣一下更怒不可遏:“你这愚蠢之极的xxx,不要夸夸其谈,你没法做到你所说的,滚回你那可悲的黄脸国去!”

    珍卿全不在乎地耸肩:“我是个亚裔,但我是个富有的亚裔,我的亲友遍布美国大陆,他们会帮我给相关人士施压。”

    史密斯身边棕发男萨尔责,走到珍卿身边克制地劝诫:“每个理性的人,都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杜小姐,我相信你也不会这样做。此事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史密斯和菲尔茨会为他们的鲁莽无礼道歉。若你为发泄怒气随意行事,一些有能量的人,也会让你在美国待不下去。”

    珍卿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你们这些种族主义者的臭脸,每看一回都让我作呕,我不在乎能否在此上学,就算马上把我递解出境,我也一点不怕,钱能送我去任何一个地方。但是,若我在此待不下去,你们也得跟我一起倒霉,明白吗?你们这些愚蠢的种族主义恶棍!”说着就高高地昂着头向外走。

    史宝鼎跟金艾达严肃地说两句,金艾达苍白着脸追上珍卿,紧紧拽住她说会有交代,然后就听见史宝鼎敲桌子,提高声浪对会员们严厉地说:这件事是因卡尔·史密斯的种族主义言论而起,屡次以种族主义言论侮辱珍卿的唐莉·菲尔茨也有错,两位主席决定把二人清除演讲会,此事涉及原则问题无须会员表决而定。

    卡尔·史密斯和唐莉·菲尔茨气疯了,其他人白人至上者也不可置信的样子,倒是那个棕发男萨尔责很冷静。

    事情就这样顺利地解决,两个嘴炮的种族主义者,愤怒又无奈地被清除出去。

    珍卿也暗暗地松一口气,这正是她期望中的结果。本邦的种族主义者太多了,连房东米勒太太也疑似racist。要在这个地方待上四年,还要按学校的要求多交际,就得“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若是对这些人忍气吞声,灰溜溜地脱离金艾达演讲会,以后的麻烦和屈辱会接踵而来。

    当然,她也不是一味逞强斗狠,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跟有钱的种族主义者对上。上回加大菲尔林教授的一番操作,跟他们在球场起冲突的马修·史密斯被停学。让珍卿有恍然大悟之感,美国坊间可能盛行种族主义,但是美国名校在这方面坚持政治正确,而且对这种事件的处理颇严厉。

    不过,金艾达和史宝鼎真“偏心她”啊,她本以为还要虚张声势一番,才能达到让人觉得她不好惹的目的,没想到进展得这么顺利。

    珍卿还想其中会否有猫腻,洋人们是否也学到老子真传,讲的是“欲必废之,必固兴之”,先把她稳住以后再暗戳戳搞她?以后她跟孙离叔叔聊起此事,孙叔叔说她太高看洋人们,他们哪里有这份心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