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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抬头看了看满脸沉痛的谢吉祥和面无表情的赵瑞,略有些迟疑:“两位未曾见过,敢问是哪一家的……?”

    他应当就是祝家的门房,这话粗听恰到,实则有些不太恭敬。

    赵和泽立即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愉。

    那小厮连忙解释:“还请少爷小姐见谅,只是家中少东家昨日突然去世,也未告知相熟商贾,过来凭吊的都是亲朋好友,故而有此一问。”

    这家死的居然是少东家?

    赵瑞被人阻拦,立即就冷下脸来,谢吉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

    赵瑞低下头,见谢吉祥冲他眨眼睛,这才压下心头的火气。

    见赵瑞听话了,谢吉祥才冲赵和泽摆摆手,让他把赵瑞皋陶司的腰牌递给小厮看:“我哥哥见过少东家一面,恰好我们兄妹二人就在附近,看到家中治丧才过来吊丧。”

    这就解释得通了。

    那小厮一看是官爷,生生吓了一跳,连忙道歉,小心翼翼问:“不知大人高姓大名?”

    这一次,换回赵和泽回答:“我们大人姓赵。”

    那小厮立即唱诵:“赵大人前来吊丧,有请。”

    按理说,这样的人家治丧,守在门口的最少都是管家,若是再郑重一些,家里派个少爷公子出来迎客也使得。

    又可能此时时辰尚早,也可能昨日少东家死得仓促,祝家这个治丧事宜确实弄得潦草,门口两个小厮也不像是很有章程的样子,看起来不太稳妥。

    只凭借一个官爷的身份,赵瑞跟谢吉祥两人就这么被请了进去,由另一个小厮引着,直接来到正堂之前。

    祝家的灵堂就摆在这里。

    此时,除了院中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灵堂里只有寥寥三人,都是女子。

    一个身形略有些臃肿的少妇正跪在香案之前,呜呜咽咽的哭声便是由她而来。

    少妇身后跪了一个四十几许的嬷嬷,谢吉祥只要看她一眼,便知道此人定是少妇的奶娘或者管家姑姑。

    灵堂中另外一个年轻的姑娘则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容。

    这么富贵的人家,守

    灵的居然只有三个人,且还都是女子,谢吉祥心下觉得奇怪,却未多言。

    倒是那小厮直接进了灵堂,在少妇耳边低语几句,少妇便抬起头回望过来。

    那是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

    谢吉祥被她那么一看,心中立即浮现这一句话。

    少妇仓促低下头去,用帕子仔细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然后便伸出手来,让嬷嬷扶着她起身。

    待她站起身来,谢吉祥才发现她正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