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
两人说了几句,喝了半碗茶,邢九年才匆匆赶到。
他可能也没想到,赵瑞会突然要重启当年这个案子,进了后衙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
不过,当他看到赵瑞和谢吉祥如出一辙的坚定眼神,也不由热血沸腾起来。
他垂着三角眼,轻声问:“你们真要查?”
谢吉祥抬头望着他,目光里有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查,自然是要查的,”谢吉祥顿了顿,继续说,“邢大人多谢你两年来保存下珍贵的证据。”
邢九年抬头看她一眼,见她如此笃定,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脾气真倔,跟你爹一样。”
谢吉祥听到这话,也跟着笑了:“那是自然的。”
邢九年等赵和泽出去关上房门,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验尸格目虽然不能存下来,但当年的细节却都在我脑袋里,只要我还活着,它就永远不会消失。”
当年这个案子,所有的资料和证据全部失踪,赵瑞很清楚,这一次的对手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这个案子不好查。
但不好查,不意味着不能查。
他很明白,即便不能给真凶定案,却无论如何都要给谢渊亭翻案,忠臣清官,不能含冤而死。
赵瑞很清醒,他也知道谢吉祥不是冲动之人,便直接道:“当年谢大人含冤而死,死后被人污蔑,我们要做的,只是给他翻案,只要能证明谢大人没有杀害两名死者的时间和动机,便好说了。”
赵瑞如此说着,偏过头去看谢吉祥:“如此,可否?”
谢吉祥对真正的凶手怨恨吗?她自然是怨恨的,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人搜出来,然后对他千刀万剐,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可现在的她还不能。
她不能拖累赵瑞,也不能拖累白图和邢九年,之前赵瑞同她说得很清楚,给父亲翻案是陛下的旨意,他们只要按着陛下的旨意而为便是。
甚至,她心里更明白的是,即便单纯给父亲翻案都难上加难,没有证据、线索,没有跟当年案件相关的一切,这个案子最后可以办到什么地步,谁都不知。
现在的他们,唯有努力一途。
谢吉祥对赵瑞点点头,面容沉静,神态平和,在这一瞬间,她似乎就跟过
往不同。
她似乎真的成长起来,成为一名真正的推官。
定好这个案子的基调,邢九年也略松了口气,开口道:“当年师弟也是刑部的一等仵作,我跟他一起共事,当时书生死亡案因为在琉璃庄,所以是我师弟跟着谢大人一起去的现场。”
邢九年说道师弟,轻轻垂下三角眼,他长叹一声:“我接下来要说的线索,都是当年师弟口述给我的,当时师弟就觉得有些不对,因此只说给了我一人,而且是私底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