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 第74节(1 / 2)

主院儿,花嬷嬷听得两人来意,心下冷哼一声,果真如少夫人猜想的一般,面上却毕恭毕敬。

    “禀家主,少夫人临行前,交于老奴两个月府中的花销,各院儿置办东西的银子、小厮女婢的例银,每一笔都是算清且记了账的,东院儿夫人不在,少夫人便把夫人与老夫人的份例都没算在内,韩姨娘的夏衫依照府中规矩,可做两套,若是想多做几身,超了份例,老奴手里也没银子可挪用。”

    闻言,韩氏期期艾艾的瞧了祝家主一眼,又一脸委屈的垂了头。

    “府库的钥匙呢?”祝家主问。

    花嬷嬷为难道:“家主这就折煞老奴了,府库钥匙向来是主母掌着,便是少夫人离家,钥匙也断不会交给老奴保管,要不,您稍候,老奴让人去唤少夫人院里的女婢来问问?”

    祝家主皱了皱眉,却是问:“若是两个月后,老夫人没回来呢,府中开销如何?”

    “家主放心,少夫人与郎君给老夫人去了信,便是两个月后,老夫人与夫人未归,老夫人也会让人送银子回来的。”花嬷嬷信誓旦旦道。

    这还有什么看不清楚的,沈氏分明是防着的,事事都安排得明白,哪里像是庶女,便是被用心教导的嫡女,也不外如是。

    祝家主叹息一声,也不想落了面子再问,“既如此,便把我的衣衫份例给韩氏用了吧。”

    却只瞧,花嬷嬷的面色愈发为难。

    “怎么?”祝家主不悦出声。

    “禀家主,少夫人说,老夫人来信说您的衣裳左不过那几样,今年的夏衫和秋裳都不必做了,省下来的银子给夫人在外用了。”

    “……”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祝家主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 腮帮子都动了动,憋出一句:“二郎媳妇儿……真是能干。”

    花嬷嬷赞同点头,“老奴也说了, 但少夫人说, 受人之托自当忠人之事, 夫人将府中事宜托付给她,她自是得全须全尾的交还给夫人, 府中便是多花一文钱, 她都愧对夫人的信重。”

    祝家主心里忽的抽了一下, 有些难掩的落寞,“时辰不早, 嬷嬷忙吧,我且先走了。”

    两手空空的来, 又两手空空的离开, 韩氏压着心里的火气没出声。

    好个庶女,竟是用这般法子防着她!

    “你回院子吧, 不必留灯, 今夜我歇在书房。”祝家主简单交代一句,抬脚往前院去。

    “家主……”韩氏柔弱出声。

    祝家主停下了步子, 回头道:“两套夏衫,再加上去岁的, 也够穿了,不可铺张浪费。”

    说罢, 便只身往书房去了。

    韩氏停在原地,恨恨的跺了跺脚, 脸色铁青。

    家里如何, 沈兰溪不甚关心, 每日吃了睡,睡了玩儿,行在途中,虽是比在府中疲累些,但也更为自在。

    一副牌,教着那俩父子花样百出的玩儿了个遍,在生了要饿死师傅的苗头时,总算是到了成都府。

    十几辆马车打长街而过,引得行人纷纷驻足。

    受沈兰溪所累,祝煊新官上任还未放把火,名声却已大燥。那侯府出来的郎君吃不得苦,衣裳皆是绫罗绸缎,靴不沾泥,手不生茧,吃饭都用的是金碗筷。

    沈兰溪听得这传言,险些笑出声来,只对面的人端坐,手里的筷箸是当地人爱用的竹筷,着实冤枉的紧。

    “郎君多用些。”沈兰溪体贴的给他盛了碗老鸭汤。

    “母亲,我也要!”祝允澄见状,连忙道。

    祝煊瞬时斜睨他一眼,“自己盛。”

    视线扫过他衣摆上的泥斑,又问:“上午又去田里玩儿了?”

    “隔壁的肖春廿喊我去的。” 祝允澄嘟囔一句。

    肖春廿是知府肖大人的长子,虚长他两岁,虽是长得黑,但两人一见如故,十分合得来。

    说罢,他又兴冲冲的与两人道:“今日他们在挖水塘,说是快到黄梅雨时节了,要早早挖好储水灌溉用,这样田里的稻苗才能长得好,我还去帮忙啦!那田里还有鱼,肖春廿说,等夏收时那鱼就长肥肥了,不贵还好吃!到时我买三条来,一条红烧,一条糖醋,还有一条炖汤喝……”

    一张嘴叽叽喳喳的不得闲,还抽空扒两口饭,沈兰溪被他念得头疼,刚想开口,忽的外面传来一道声。

    “澄哥儿!走,去打鸟!”

    那说得眉飞色舞的少年也回应一声,“就来!”

    说罢,几口把碗里的饭扒了个干净,起身后还不忘与父母见了一礼,只那规矩模样不过一瞬,便撒腿往外跑了。

    祝煊瞧得额角跳了跳,评价道:“野得不成样子了。”

    沈兰溪对他这话充耳不闻,她要如何说,她幼时也如此,怕是能把这俏郎君吓坏了。

    “一会儿给我拿几两银子,得快些给他把学堂定下来,束脩交了去。”祝煊无奈道。

    沈兰溪托腮瞧他,笑得有些坏,“郎君想要银子?求我呀~”

    祝煊账上的银子都交给了沈兰溪打理,身上仅有的一些,也被她那满是花样的牌赢了去,如今荷包挂在腰间,里面却是空空,只填了些驱蚊赶虫的药材。

    外人只瞧见他锦衣玉食,却是不知他身无分文,衣食皆依赖家中贤妻。

    只这贤妻,着实爱使坏。

    祝煊略一挑眉,透出几分野,桌下的长腿猝不及防的勾住了她的,牢牢夹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