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赎了暴戾太子 第77节(1 / 2)

薛承璟收敛了目光:“怎么,此处不方便?”

    舒沅将挽起的袖口放下:“这里人多,倒有个清净的地方。”

    秦二已经从当初的小学徒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小大夫,这后面有两间腾出来的房间,舒沅直接用便是。又差人将顾大夫请来。

    顾大夫瞧过后,说是温养一阵便好,没有大碍,转头便要去前边开方子了。才收了药箱,却又停了停,捋了捋胡须:“姑娘这两年身子渐好。多亏殿下那时前后陪伴,姑娘这才多外出走动,殿下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差人传话,老夫即刻便来。”

    舒沅想到那时又是爬山又是赏景,真是辛苦。既然如此,更不能叫往日艰辛付之东流。

    顾大夫离去,屋中再无旁人。舒沅轻轻摩挲杯盏外壁,斟酌着开口:“昨日去拜访谢老先生,他正与宋先生对弈,见我去了,宋先生还提起你在进璋书院那时的事。”

    顿了顿,又道:“闲谈中,先生还说起赵逸。赵逸简直坏事做尽,后来不知怎么摔伤了腿,正四处寻医问药。也算是报应了。”

    薛承璟眉眼间冷意褪去,语调中似有留恋:“你素来照顾我。”

    舒沅眼睫微动,便一口气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赵逸当初和越九川交好。那,越九川可有对你不敬?”

    舒沅勉力回忆一番。只记得当初赵逸在别庄胡闹,越九川之后赶来,显然不赞同赵逸所为。大约不曾对他做出什么冒犯之事。

    薛承璟眸光微冷:“沅沅为何想起他来?”

    舒沅全然没察觉他在意她而非越九川,正在努力寻找借口时,却听得一声脆响,抬眼看去,前一刻还完好无损的杯盏在他手中碎裂开来。

    薛承璟眼神沉冷,深不见底,舒沅甫一对上他的目光,心跳便变得飞快,此时的他,真是同梦里那个暴戾狠厉的天子一模一样。

    舒沅哪敢继续问下去,瞧了眼破裂的瓷片,艰难道:“三表兄没伤到吧?”

    薛承璟的目光一寸寸在她脸上逡巡,舒沅被看得受不住。

    过往那些阴暗缠人的梦境此时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包括他一点情分也不留地要求她练字的场景,全叫她想起来了。

    舒沅这一害怕,乌润的眼眸便盈满了水雾,一时间又委屈又畏怯,只好凑过去亲自翻看他掌心,用锦帕擦去他手中水痕。

    舒沅一边为他细细擦拭,一边在心里反省方才所作所为,但始终没想出他不悦的缘由,悄悄抬眼,也没发现有什么好转。

    “擦干净了。”舒沅垂下头,声音软软的,很没底气。

    薛承璟似是叹息了一声,无奈唤道:“沅沅。”

    舒沅察觉到他的态度,委屈又胜过了惧怕,将锦帕丢在他手里,退开一步,抿了抿唇:“我去找人过来。”

    薛承璟瞧见她眼角微红,眸底泪意氤氲,正想说些什么。正此时,外间又起了喧闹之声。

    春桃在廊下同人说话,话音隐约传到舒沅耳中。

    来人道:“二夫人库中正好有一株上好的人参,姑娘既用得上,便送过来。我家三姑娘听说舒小姐在此,非要来看一看。麻烦姑娘照看一二,晚些时候,府中公子来接她回去。”

    舒沅愣了愣。什么二夫人?自然是前脚刚走的越家二夫人了。

    春桃一步一步往门前走来,舒沅看着薛承璟,一时只觉得万万不能再叫他看见越家人。

    薛承璟一步步逼近,而越家人就在外面,舒沅紧张不已,忽然道:“三表兄勤于政务,该叫秦大夫看一看,表兄稍坐片刻,我去找他过来。”

    薛承璟注视着她,嗓音低沉,如响在她耳畔:“外面来了客人,是哪家的姑娘公子到了?我也随你去见一见。”

    舒沅心中焦急,咬了咬唇:“恐怕不妥。”

    薛承璟眉梢微挑:“有什么人,是我见不得的?”语气中倒没有怒气,舒沅听在耳里,心里仍是一紧。

    舒沅心里发愁,简直有些口不择言了:“三表兄风华正茂。自然不好叫人知道,你身子不适,叫外人知晓了你的毛病……”

    薛承璟轻笑,看向她的目光幽暗缠绵。

    他抬手帮她理了理鬓边发丝,声音中亦有两分笑意:“沅沅,我有什么毛病不能叫旁人知晓?”

    舒沅脑中有一瞬空白,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方才怎么说出了那种话?

    男子有什么毛病羞于让外人知道的。自然,自然是……

    “既然我的毛病只有沅沅知晓。”薛承璟欣赏着她惊慌羞赧的模样,眸色暗了几分,“那定要将我治好。”

    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舒沅羞赧难当,闭了闭眼,修长洁白的脖颈红了个透,直到襟口也未曾消退,如上好的粉玉。

    舒沅脸颊似有火烧,连看他一眼也不敢了。

    薛承璟此时倒是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和善的模样,温声道:“沅沅去见客吧。我候在此处便好。”

    舒沅低低地嗯了一声。

    第86章

    ◎却比不过她的唇色,娇润嫣红,诱着人目光流连。◎

    舒沅缓了口气,待稍稍平复了心绪,面上恢复平静,才推门而出。

    好在越家来的小姑娘分外好说话,也只是存了想看个热闹的心思,舒沅几句话便将人安顿好。

    外边的事办完,舒沅还没问,春桃便说薛承璟已然离去。

    舒沅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越九川此人平常当得起一句光明磊落,可见他今日的反应,却像两人过往有什么仇怨一般。

    舒沅微抿了唇,心下庆幸她一时念起问了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