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从荥经回来,已经犯过几次了。”我叹了口气,看着远远地草地尽头,又说:“我向往着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可惜我这个未知身死处的人,已经没有机会了。”我背着萧容,并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只将瓷瓶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手枕着头躺了下来,看着阳光,有点茫然地眯着眼睛。
“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容激动地攥着我的双肩,把我从草地上拉起来,摇晃个不停。
“你要我说什么?说我时日无多?还是要我发病一次给你看呐?”我猛地将他推在地上,愤愤地诘问。
“不……不是,子琳,我不是这么意思,我只是搞不明白,那时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以为你会晕倒只是疲劳过度。”萧容过来扶着摇摇欲坠的我。
我此时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泪如雨下,仿佛心里的委屈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哭得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怜悯地将我揽在怀里,静静地等我将情绪发泄完。
“吴……吴邪的医…疗队怎么也查……不出病因,我……我这次死定了。”我断断续续地说。
“谁说的,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跟我回北京,我们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相信我。”萧容低头,用手指抹去我的泪水,好言安慰道。
我有些下不定决心,所以并没有答复他。
萧容顿了顿,他接着说:“我这次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就是于老师的笔记研究有新进展了,里面所有的线索都指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鼎湖。”
这个地名深深地刺中了我内心的恐惧,使得我不由颤抖了起来,萧容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他扶着我的肩膀问:“你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地方?”
“嗯,当时落在那个阴兵阵里的坑中,我见到的孙教授,他对我说如果想知道老师笔记里的秘密,就让我去这个地方找他。”我满脸诧异地看着萧容,没想到竟与他带来的线索重合了。
萧容也同样露出吃惊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你说孙教授一门心思想让我去鼎湖,究竟想干什么?”我看着萧容问道。
“这事实在迷雾重重,按理说,笔记是我们给他的,他如果解开了秘密应该主动都告诉你,为什么要故布迷阵?”萧容同样不解。
“学长,我觉得这事可能还是跟我有些关系,他会不会认为我是老师的学生,肯定知道核心秘密没有说出来?”
“唉,如果我不失忆就好了!”我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萧容忙握着我的手,数落道:“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受得苦已经够多了。”说着怜惜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想了想:“觉得一味沉湎在这儿伤心也没意义,倒不如先把这件事查个清楚再说。既已没了爱情,本姑娘就去搞事业。”
我站起身,打定主意要走,回头望了眼那栋别墅的琉璃屋顶,又觉得一声不吭地这样走了也不够意思,便对萧容说:”我没有手机,麻烦帮我跟吴邪说一声,就说我回北京了!让他们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