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自己是孙教授的指定人选,也终于领悟了他临终时跟我说的那句话的涵义,他说我志存高远,一定要坚持初衷。所以他将自己未完成的事,还有于老师未完成的事,都托付给了我。让潘教授出面,给了我一个官方的身份。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慎重地思考起自己的事业前程。我热爱的,我所擅长的,都已经摆在眼前,这无疑是最好的安排。而且,就我这年纪,天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也不合适。有时工作并不是说只图钱,而是个人的喜好价值长远的发展,也挺重要,况且我还有着漫长的时间。
大闷十分支持我做这份工作,他知道我喜欢探究史学,而且关于这门学问,他也能帮的上忙。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在确定身体无碍的情况下,我重新融入了社会,做起了博物馆的工作人员。
工作后,我变得非常繁忙,虽然史学探究并不是短暂就能完成的事,但最近博物馆里的接待活动多,人员紧缺,每个人都分身乏术。有时我也会被指派去帮忙做些别的工作,比如像明天外地考察团的接待。
由于通知仓促,搞得我是挑灯奋战,到了深夜,仍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研习,默背着这些器皿的时代背景和制作工艺,希望自己明天在展厅讲解时,能够说得清楚并精彩一些。
大闷坐在我身边安静的看书,偶尔还会默默地为我续上一杯茶,自从我上班后,他的后勤工作还算做的不错,当然,做饭除外。此时他见我眉头紧皱,手里拿着一张青灰色的图片发呆了老长时间,便伸手过来将它抽走,淡淡地问:“怎么了?”
“资料不全,一点头绪也没有。”我咬着笔头,郁闷地说。
他看着手上的图,慢慢将脸移了过来,指了指脸上。
我不明所以,凑上去细细看了个遍,然后结论说:“白净,毛孔细腻,没长痘痘。”
他听罢瞥了我一眼,幽幽地吐了个“傻瓜”,然后极快的吻了一下我的唇。
“啊!原来他是想要这个,索吻啊!”我脸一红,有些无言以对。眼下有求于人,也不得不放低姿态,哄道:“你认识这个吗?快说说,等会我再给你付点利息。”
大闷见我很上道,便认真地分析道:“这是北宋钧窑天青釉梅瓶,辽宁建平出土的,因独特的天青釉,和蚯蚓走泥纹而闻名,是宋钧窑瓷器中少见的精品。”
不过须臾之间,一件古物,就被他讲得头头是道,不得不赞叹他的博学见闻,这活得时间长,就是不一样。见我满眼膜拜的盯着他,就差没伸出大拇指的神情,他的脸又适时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