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灵活避开对方刀风,以惊涛之势袭向阿扎密的脖颈。
阿扎密大吼一声,欣然应战。
单论实力,燕非藏更胜一筹,可阿扎密防御极强,一时半会难以将之击倒。
二人缠斗越发激烈,刀光卷起地上的尘土,连空气都似乎扭曲了。
可不管多少刀风击中院门,客栈都毫发无损,院中之人也依旧悠然自得。
梁上君甚至取出瓜子,蹲在地上磕起来。
“你从哪拿的瓜子?”阿耐狐疑皱眉。
“就随便拿的,”梁上君伸出纸袋,“吃吗?”
阿耐瞪圆眼睛:“你拿的是我的瓜子!”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做了记号!”阿耐气咻咻道,“袋子底下我画了一个圈,你偷我的瓜子!”
“别那么小气嘛,瓜子而已,吃了再买不就行了?”梁上君瞥向温著之,“你这么有钱,小仆怎么如此吝啬?”
岳殊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不问而取是为偷,你偷人东西还怪人小气,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是,阿耐虽然确实小气,可你偷东西本就不对。”薛关河煞有介事道。
阿耐:“……”
梁上君噗嗤乐了。
“你看,不止我觉得你抠门,你的好朋友都这么说。”
“薛关河,我哪抠门了!”阿耐已顾不得瓜子,非要讨个说法。
薛关河呲溜跑远。
“反正不大方。”
“亏我昨天还请你吃了鸡腿,你就是这么看我的?”阿耐气急败坏,追着他跑。
两人在院中打打闹闹,全然没有紧张情绪。
二楼,卞行舟倚窗摇着扇子,看得津津有味。
“赵兄,幸好那天在快意亭你没跟燕兄打起来,要不然可就给擎天殿丢脸了。”
“你们武林盟早就在八方客栈丢过大脸了。”赵瑞嗤笑道,“先前我闭关,竟错过‘马厩六子’这等趣事,真是可惜,要是早些听闻,估计我就能高兴得立刻突破。”
卞行舟冷脸道:“我是紫微堂的人,天魁堂与我无关。”
“啧啧,好无情啊,都说紫微堂统领武林盟,历任紫微堂首席弟子都最有可能接替武林盟盟主之位,你作为紫微堂弟子,私心是不是太重了?”
“你——”
“武林盟天天这么内斗,早就在走下坡路了吧?”赵瑞继续嘲讽,“卞行舟,有这工夫盯着别人家,还不如赶快回去好好练武,免得武林大比的时候输得掉眼泪。”
卞行舟怒极反笑:“听说赵兄在擎天殿内年轻一辈中能排前五,看来擎天殿也不过如此。”
“卞行舟,你别给脸不要脸!”
“赵兄何必动怒,我说的可是事实。说起内斗,当年擎天殿的权力争斗更叫人大开眼界,若非你们赵家使阴招,齐家也不会被放逐。”
陆见微:哇哦,又有大瓜。
她倒是认识两个姓齐的,也都出自擎天殿。
有一个还混到了玄镜司副指挥使的位置。
院外打斗还在继续。
燕非藏越战越勇,在客栈的这段日子,他一刻也没放松过,整日整夜勤奋苦练,再加上陆掌柜偶尔的点拨,他的刀法已经愈加成熟。
防御再高,也抵不住惊涛之力。
“砰——”
阿扎密突然倒地,伴随一声巨响。
不远处的山林,惊雀飞起,叫声不绝于耳。
燕非藏横刀于他脖颈,转首问:“掌柜的,如何处置?”
“马厩。”陆见微抛出一颗寻常客。
阿扎密被迫吞了寻常客,发觉自己再也提不起内力,不由大惊失色。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梁上君逗他:“糖丸而已,紧张什么?”
“不可能,我的内力不见了!”阿扎密尝试拿刀,惊恐发现自己连刀都拿不起来了。
“你们偷了我的内力,蛊神大人会惩罚你们的!”
陆见微:“让他闭嘴。”
阿迢一个哑药下去,阿扎密彻底成了刀俎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