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匣里共三万两银票,比陆见微的一万诊金还要高出两万。
她接过,随手搁在桌上。
“阿瑶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会护好她。”
上官淮感激道:“有陆掌柜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不过,我思虑了几日,”陆见微话锋一转,“决定不打算参加武林盟大比。”
上官淮:?
他眼里涌出不解和失望,旋即隐下,笑了笑:“既如此,我便不叨扰了。不过,陆掌柜能否告知缘由?”
陆见微从袖中取出一份请帖。
“丰州客栈改建即将完成,明年四月重新开张,陆某诚心邀请上官院长届时拨冗前往。”
上官淮还没反应过来,上官瑶就接过请帖展开。
“四月十五,陆姐姐,这不是明年武林盟大比的日子吗?”
上官淮凑近细观,目露震惊之色。
“陆掌柜这是……”
“我不去参加大比,是因为开店日期撞了,”陆见微意味深长道,“上官院长愿意去往丰州观礼吗?”
上官淮:“……”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啊!
“我想去。”上官瑶毫不犹豫,“陆姐姐,你开张那日,我一定去!”
陆见微笑道:“欢迎之至。上官院长可以回去仔细考虑,不必现在就给我答复。”
“陆掌柜,冒昧问一句,您是特意选在四月十五开业的吗?”
“这是个好日子啊,否则武林盟怎么会将大比定在当天?”陆见微没有正面回答他。
上官淮便不再问,他小心收下请帖。
“陆掌柜,容我回去想一想。”
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作为泸州书院的院长,不可能立刻下定决心。
“我就不叨扰了,告辞。”
“上官院长,”陆见微叫住他,“有个问题我很好奇。”
“请问。”
“那日在客栈,你缘何戴着面具?”总觉得如此鬼祟的行为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上官淮顿住。
“陆姐姐,”上官瑶替他解释,“那日是我娘的忌日,爹爹打算带我一起去拜祭娘亲。每次拜祭娘亲,爹爹都会戴上面具。”
触及这种话题,陆见微再好奇也不打算继续问。
上官淮自责道:“一直没能给亡妻报仇,我无颜见她。阿瑶突然出事,我没来得及卸下面具,叫陆掌柜见笑了。”
陆见微摇首:“是我唐突。”
“陆掌柜言重了,”上官淮拱了拱手,“是我行事怪异。”
又互相客套了几句,父女二人离开山庄。
阿迢和云蕙紧接着进了厅堂。
两人就要屈膝,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她们,没让她们跪下。
陆见微无奈:“这是做什么?”
“掌柜的,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云蕙神色极为诚恳,“您对我和阿迢的恩情,我们下辈子都报答不了,我没什么能耐,得您照拂才能有今天。您那日问我要不要学武,要不要去丰州,我的想法是想学、想去。”
阿迢接着道:“您教我医术,我心中早就尊您为师长,娘说城中木匠铺收学徒都得敬茶拜师,我们不能失了这个礼。”
“掌柜的,您的救命之恩、再造之恩我都铭记于心,今日来,是为感激,也是为厚着脸皮拜您为师,师徒之礼不可废。”云蕙极为坚定。
陆见微思虑几息,说:“那日询问你们,的确是存了教授武艺的心思,但没打算收徒。今日我再问你们一次,当真要入我师门?”
二人齐齐点头:“当真!”
“师门规矩比客栈规矩还要严苛,你们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一旦你二人入了师门,就要以维护师门为己任,不得做出任何有损师门的事情,否则废除武功,逐出师门,可记住了?”
“记住了!”
陆见微吩咐阿迢:“把大家都叫过来。”
阿迢即刻出了前厅,在练武场找到勤奋练武的伙计们。
一听是掌柜召唤,几人应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