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次他丢在加上的那对一模一样。
上次没来得及送出去,这次他要亲自替她戴上。
齐云觑着他的神色,又道:“方才皇后殿下派人来询问,说是殿下究竟选定哪家贵女做太子妃?”
谢珩“啪”一声合上首饰盒,神色淡淡,“孤上次将花赐给了谁,谁便是孤的太子妃。”
齐云心里“咯噔”一下。
这话要他怎么回?
殿下像是知晓他在想什么,道:“你去同来人说,孤还没想好,待孤想好,自会亲自去回母亲的话。”
母亲若是知晓,必定会吓坏她。
她本就不愿意入宫,他须先哄得她心甘情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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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惦记着她的病,接下来半日的功夫都变得有些难熬,好容易熬到入夜,他立刻叫人驱车去燕子巷。
莲生娘一见他回来,赶紧把桃夭留给他的匣子交到他手里,急道:“这回你媳妇儿真不要你了!”
谢珩盯着匣子里的东西,足足两刻钟没有作声。
齐云瞧见他面色沉郁,也不敢多言。
直到暮色四合,他合上匣子,“去她家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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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也不是第一次进许家。
门房一见他来,行礼请安后,立刻要进去请家主同公子。
齐云拦住他,道:“不必惊动你家家主,只需要请你们家公子就行。”
那门房道:“可我家公子还没回来。”
谢珩来之前特地叫裴季泽请许凤洲去平康坊吃酒,自然知晓许凤洲不到后半夜估计都回不来。
他道:“孤进去等,都不必跟着,也不必张扬,孤不想任何人知晓孤来了相府!”
那门房只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哪里敢声张,只作不知。
谢珩借着暮色掩盖,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桃夭所在的院落,叫齐云引走了守在院子里的人,这才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了主屋,入了布置雅致,幽香阵阵的内室。
内室里,烛火摇曳。
倚坐在床头,并未梳妆,满头青丝披在身后,肤白若雪,眉目如画的少女捂着嘴,“我都已经好了,真不用吃药!”
眼见着药就要凉了,采薇无奈,“哪里就好了,小姐额头现在还发烫。”
她话音刚落,正在一旁玩耍的小白突然冲着门口狂吠两声后,摇着尾巴冲了出去。
采薇还以为是许凤洲来了,才要出去,只见一身姿卓绝,着鸦青色翻领袍杉的美貌郎君抱着小白从外头进来。
一向不爱同人玩耍,很是孤傲的土狗小白安稳乖巧得伏在他怀里,任由他洁白修长的指骨轻替自己轻抚着自己油光水亮的皮毛,很是惬意的模样。
桃夭被乍然闯入的男人吓得都忘记说话。
他竟然这样大的胆子,敢摸到她家里来找她!
若是碰见他哥哥,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怎么还没好?”
如同进了自家卧室的男人把小白搁到地上,净了手后,径直走到床前摸摸桃夭的额头,极自然地从已经吓傻了的采薇手里接过药碗,吩咐道:“去外面守着。”
采薇不知怎么就听了他的话,真就乖乖去了外面守着。
桃夭目瞪口呆望着眼前俊雅如玉,眉眼矜贵的男人。
他就这样堂而皇之进了她的闺房也就罢了,竟然还命令起自己的婢女来了。
他这时用洁白的汤勺轻轻拨弄着漆黑的药汁,眼睫低垂,“我知晓宁宁不想吃药。”
确实如此!
桃夭正要叫他赶紧走,他突然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药,不等她反应过来,捏着她的下颌,强行把口中的药渡到她口中。
末了,他还不忘舔舔她沾了药汁的唇角,哑着嗓子问:“宁宁是不是觉得药没那么苦了?”
先生怎么一回到长安变得这样不要脸!
也不知是发烧,还是羞赧,面颊绯红的少女浓黑的眼睫轻颤个不停,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我都说我已经同人有了婚约,先生这样简直是不成体统!”
果然,长安的男儿都好坏好坏的!
他这时轻叹一声,“我知晓宁宁同人许了婚约,不愿同我好,所以私下里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什么法子?”
这种事儿难不成还有别的法子?
“我愿意给宁宁做个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