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就是为了防止我们一锅端,一旦我们轻举妄动,至少没来开会的人会第一时间转移。而且,其中没有一个人,是每场会都到的。”
谢霖嘶了口凉气:“厉害啊,缜密到这个地步?这不就等于每次开会不仅会换地方还会换开会的人?”
他点头:“对。行动结束以后我们反思了整个行动才回过神来,来开会的人里面都是小头目,根本就没有左护法这个人物,但他肯定以其他方式参与了会议。
我怀疑,他应该是另外安排了人手在会议的隔壁房间去收听,然后靠打电话的方式远程指挥,传达意见。
而且……我们在行动前也确实清空现场了,当时左护法的人,又或者说就是左护法本人,很有可能就是在清空现场的时候,被我们亲手给清出去了。”
谢霖沉默,怪不得老爷子七十多岁了,华发丛生还是放不下这个案子。
“后来我退休以后,把这个案子翻来覆去地看,跟了快两年。拍了十几万张照片啊,我愣是一个个都给对上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个左护法,很有可能每次都找不同的人去帮他开会,每次都不跟开会的人接触,本人又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露过面,你说说这反侦察意识,得有多强。”
他叹出一口长气来:“那那些照片还在吗?”
“在啊,当然在,我就觉得哪天能用上,全在我书房锁着呢,整整三大箱。还有我那几年做的调查,全在,你要拿走?”
他笑了一声:“征用……征用。您现在退休了,就是普通的人民群众,我们当警察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回头查完了案子,还给您送回来。”
老爷子「嗨」了一声,一摆手:“你们能把这案子查完,我还留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我啊,巴不得你们就别把这些东西还我了。走吧,跟我回家拿去。”
谢霖一点头,跟着他又回到了他家,书房的门一打开,他说了声「见笑」,谢霖就原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书房方寸之地,入目先是一张放大的兰城地图,红笔蓝笔圈圈画画,大头钉钉满了各个角落,照片一张叠一张,贴得满满当当,书桌周围零零散散摆了好几个大箱子,照片用橡皮筋一捆一捆地扎好叠放整齐,角落里的沙发上还放着枕头和被褥,隔夜的酒瓶子还没收拾。
“方……方叔,你这是……”
他笑了一声,眉目里有点疲惫和羞赧:“老了,不中用了。有的时候半夜睡不着就在书房里看看。我当年入警队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呢,一转眼就七八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也就咽了气,这个案子梗在心里,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