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老七在那里摆着,她也不敢得罪这初挽!
陆建时看守所足足管了一个月,最后到底是陆守俨“托关系”想办法把他给弄出来了,乔秀珺陆建时母子两个自然对此一无所知,等陆建时出来了,还特意过来感谢陆守俨。
陆建时羞愧难当,哭天抹泪的,表示会改过自新。
陆守俨神情淡淡的,让他好自为之。
陆守信现在放下工作,认真和陆建时聊了聊,最后打算把陆建时放在自己一位老属下那里,让对方帮自己严加管教,处处盯着,这件事才算完。
初挽现在没事就往琉璃厂那边转转,想着再发现什么假文物的线索,可惜那假文物再没有出现过,反倒是那天,遵化公安局打来电话,说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人。
乍听到那人名字的时候,初挽有些眼熟,后来仔细想了想,这才恍然。
这个人就是陆守俨以前所在家属院收破烂的老彭。
当年因为牛主任的一件元青花大罐,初挽还特意找过这位老彭,当时老彭说那元青花大罐被他媳妇表弟给收走了,后来那件元青花大罐是从关敞手中拿到的。
现在,老彭竟然牵扯到这个案子中,这就意味深长了。
初挽站在古玩店后院,坐在那小小的秋千架上,看着远处的青砖灰墙,开始回忆上一世关于关敞的点点滴滴,也回忆这辈子关敞的种种,那个看上去憨厚拘谨的关敞。
其实回想起来,这几年,每个人都在变化,曾经吊儿郎当的聂南圭独当一面变得稳重起来,曾经清冷难以琢磨的刀鹤兮眸光温暖了,一直都沉稳内敛的陆守俨威仪感日重,隐隐有了上一世陆守俨的气势。
便是那些她不太关注的人也有了变化,比如陆建时好像越发大胆起来,乔秀珺没了当初的张扬,就连孟香悦都因为孩子多了几分隐忍。
但是唯独关敞,他好像一直是那个模样,见到人便有一个拘谨的微笑,好像他一直都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铲子。
一个人,他的事业已经做那么大,怎么可能一直不变呢?
从一开始,这个人就不太对劲了。
第332章
这两天,初挽一直频繁跑琉璃厂,守在古玩店,偶尔也会逛逛别家,帮着别家古玩店主掌掌眼什么的,她这么闲,倒是让大家伙高兴起来,有这么一位在琉璃厂坐镇,倒是能跟着学不少东西。
就在这时,聂南圭给她打来电话。
电话打过来,寒暄了两句,当说到正题的时候,聂南圭欲言又止。
初挽感觉到了:“南圭,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聂南圭:“可以说?”
他顿了顿,才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初挽:“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去洛阳,是因为你不想和我细说,是不是?”
电话那头出现片刻微妙的沉默,之后,聂南圭才道:“初挽,你我认识多年,虽然有些事我们难免会较个劲,但是对你,我也不至于非瞒着什么。”
初挽道:“南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相信你。”
聂南圭这才道:“我确实在洛阳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我却避开你和刀鹤兮过去洛阳,去查那里的包老坑,因为我担心,刀鹤兮和这件事有关联。”
初挽:“我知道,你一直对宝香斋有所忌惮。”
当年,初挽前去香山脚下参加宝香会,其实就是聂南圭提起的,不过之后,初挽并没有在宝香会看到聂南圭。
这件事,她没细究,如今想来,聂南圭怕是有聂南圭的考量。
而一直以来,聂南圭对刀鹤兮的戒备,刀鹤兮对聂南圭的不喜,这怕是都有缘由的。
聂南圭的声音自话筒传来:“初挽,我知道你们关系匪浅,今天我和你说这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初挽道:“没关系,你说吧。”
聂南圭:“洛阳的情况,其实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只是一些底层的喽啰罢了,但是我却越发肯定,hf公司背后不简单。”
初挽:“你怀疑鹤兮?”
聂南圭:“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我只是把我的怀疑诉诸于口,而这个怀疑——”
他停顿了下,才缓缓地道:“在我心里已经多年。”
初挽:“今天咱们的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那就坦白说吧。”
聂南圭:“初挽,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在试图追寻我三伯的下落,所以我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美国古玩圈,hf公司也是我的重点怀疑对象之一。”
初挽默了默,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聂南圭:“初挽,这件事,你问我,我就告诉你了,如果换一个人,我不会说。”
初挽也就道:“南圭,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今天我们的电话在挂断后,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我不会轻易放过,但与你无关。”
挂上电话后,初挽毫不犹豫,直接给刀鹤兮打了电话,问他在哪儿。
刀鹤兮显然意外:“我在王府井一带,刚谈完生意。”
初挽:“那边有一家老茶馆,我以前和你提过,你记得吗?”
刀鹤兮:“记得。”
初挽:“我过去,我们一起喝杯茶吧?”
刀鹤兮顿了顿,才缓慢地道:“好,那你来吧,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