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夫君跑走了 第12节(1 / 2)

高简笑着轻叹了一声,“行吧行吧。”

    他将手臂叠在脑后,真是服气了,“我瞧大人待这姑娘,明显是与众不同啊。”

    草堂内,魏珩怀抱着人缓步走到了里屋,见到满地被官兵掀翻的狼藉,眉头顿时不悦地皱了一下。

    眼前的景况糟糕凌乱,瓢盆桌椅翻倒、匣子柜门大开,地上有打碎的药瓶瓷杯,也有成团的布巾和衣物,很难不让人手冒青筋,涌起一股想去教训始作俑者的冲动。

    少年眼里没好气地闪过一丝寒光,随即又缓了心绪垂下睫羽,避过脚边散落的物什,走向内室,将怀中的姑娘轻轻放倒在了榻上。

    女孩的眉眼安然地舒展着,许是十分信赖周边的环境,整个人都以一种比较舒服的姿势微微蜷缩着,就像是一团柔柔软软、不知外界险恶的小兔子。

    很容易便能引起他人保护和照顾的念头,希望这世间所有的脏浊与险难都与她无关。

    一想起今日她在山石后说要替他引走官兵时,那种既害怕又决然的可怜模样,魏珩便觉好笑地嗤了一声,俯下身,用指节敲了两下她的眉心。

    “傻的。”

    等再度走出草堂,门外的高简已和李庭欣赏起了乡野的景色,还闲谈着日后告老还乡的事情,见他出来,忙不迭又问候了起来,“大人你完事了?”

    “那个……属下斗胆问一嘴啊,您这几日都和这位小娘子住在一处呐?”

    高简拊掌笑了笑,素来都是一副不怕死又好事的德行,魏珩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沉吸了口气向草野深处走了去,“先说正事。”

    “现下的情况已了然,首要的是尽快寻到冯二这号人,了解铁作坊的运营和往来。我昨日抓到一名要犯,”他拨开丛草,将那昏迷在树桩旁的莽汉指与二人看,“从他的口中,或许能撬出些冯二的踪迹来。”

    看到莽汉身上狰狞的伤口,高简不禁感叹了一声,“不愧是大人,下手真狠,他应该没死吧?”

    “哪那么容易死,”魏珩抬眸冷笑,“你将他带走,大可问他,是他的嘴硬,还是他娘子芸娘的命硬。”

    “自他干这等勾当起,就应当知道全家都无法幸免,我保全他妻儿性命已是格外开恩,让他自己拎拎清楚。”

    听到任务下达,高简立即敛了吊儿郎当的神色,拱手领命,“是。”

    “对了,东乡还有个姓赵的铁匠,也是此案参与者之一。不,可能也是受害者。”魏珩仔细斟酌了措辞,看向李庭,“你去暗访一下,小心周边盯梢的人。此番我们若想捣毁这铁作坊,只怕还少不了里面的人做内应。”

    李庭:“属下听旨。”

    高简领命后,当即去捆好了莽汉的手脚,打算将人拖走。李庭收到任务,也打算立即出动巡查。

    就在两个人都准备离开此地时,忽然,身后又传来了魏珩带笑的声音,似乎心情变得还挺好:

    “等等,我倒是差点忘记了,那县令此番来搅出了这么大的动乱,麻烦教人知会他一声,好好安抚一下民心。”

    “噢。”高简半只不解地看着魏珩,感觉就这样的事,好像还不至于让自家大人突然笑得这般意味不明,又多问了一嘴,“还有别的么?”

    “还有,”魏珩眸色阴冷,勾起唇角道,“他的人把我这儿的东西砸了一通,我十分恼心,要他十倍偿还。”

    “哦,也不用太多,八十两碎银足够,算是便宜他了。”

    “这……”高简看了看这座破旧的草堂,和那俨然以主人翁模样自居的魏珩,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这您的地儿啊?”

    “你要是太闲,就去给我寻套衣服来。”魏珩没理他,捋了捋满是刀口和血迹的白衣,转身走向了草堂。

    “得嘞!”高简应了一声,不知想到什么,又故意扯着嗓子问,“哎对了大人,您接下来是要搬去和兄弟们待一块儿,还是继续和这小娘子待一块儿啊?”

    魏珩转过身,颇为阴寒地压下眉头,狠狠盯了他一眼,“闭嘴。”

    作者有话说:

    魏大人前期标签:

    承认下动心会死星人

    十句里只能信一句的谎话精

    今天也在套路单纯少女的狗男人

    不过也算是把女鹅保护的很好了,办公恋爱两不误,该薅羊毛薅羊毛,补贴家用勤俭持家(bushi)

    评论区人突然多了谢谢谢谢孩子被暖哭了

    第16章 扑向你

    村落被官兵扫荡结束后,乡民们就像被拔过一通毛的野鸡,个个都缩在自家窝里,再没了平日叽叽喳喳的聒噪声。

    交错的乡间小道上格外缄默,空无一人。

    安置在偏隅的草堂更是清静异常,只是偶尔传出的窸窣瓷片声,会扰得那躺在榻上休息的女孩微微蹙起眉头,像是被什么噩梦给魇住了。

    换了粗布麻衣的魏珩拿着扫帚和竹编簸箕,在隔壁小心清扫着地上的碎片和杂物。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看起来却格外有耐心。很难想到,那双冰冷修长、平素只用来持刀握剑的手,现在拿起湿抹布来擦拭桌子,动作倒也十分利落,瞧着没什么违和。

    忽然,整理到妆台时,他被抽屉里那冒出一角的铜漆匣子吸走了注意。

    这间草堂陈设破旧,一应用具也极为简陋,这样做工不凡的匣子竟匿于其中,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不得不教人上心。

    他回头望了一番,见内室里没什么动静,稍一深思,轻轻取出了匣子,咔哒一声,扳开了铜扣。

    匣子打开的一瞬,最先涌入眼的,是那在天光下璀璨逼人的银光,又晃又闪。

    定睛一看,才发现这里存着一支金丝玲珑攒花簪,细镂之工,嵌着玛瑙宝玉,满是掩不住的珠光宝气。

    而除此簪之外,匣里还另外放着一只通体银亮的长命锁,以及一支格外简朴的檀木步摇,上缀兰花,下垂翠珠,清雅极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