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妻她不想入宫 第16节(1 / 2)

颜晚意又想起了长乐郡主口中的“姐姐”,惊诧间又带了些怀疑,今日这偏殿究竟是何人呢?

    在袖中暗中握紧了手,垂下眼眸低头走着,藏下内心的万千起伏。

    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姑母,若是宫里的娘娘到还好,若是普宁观那位……

    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紫宸殿偏殿内,青然站在一旁陪缪星楚用了些粥,她昏迷了一日,胃正虚弱着,只吩咐膳房备了些粥来。

    缪星楚对于自己昏迷一日一事感到震惊,给自己把过脉之后神色定定,有些恍惚,想着应是在山洞那一日受凉受惊,还发了热,导致毒素蔓延。

    她神情恹恹,耷拉着眉眼,就连青然递过来的温热的粥,也只用了一些便吃不下了。

    听到了脚步声传来,一开始她以为是古灵精鬼的长乐,后来听这脚步声沉稳,像是个成年男子,猜想这应该就是那位公子了。

    “夫人可好些了?”声音低沉而和缓,从她侧边传来。

    缪星楚垂下了眼眸,语气平静,“修养许久了,身上已没有什么大碍。”

    她没有跟裴怀度说毒素蔓延的事情,只希望他能速速送她会普宁观,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时间之间很难适应,也不能按照用些药来抑制毒素。

    若是任由这毒素蔓延开来,行至五脏六腑,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无济于事。

    于是她开了口,“这几日麻烦公子了,若是无事,可否送我回去,都过了两日了。”

    “不急。”

    裴怀度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看了一眼缪星楚的苍白脸色上挂着的病态,便示意了一下郑明。

    郑明见状立刻去办。

    殿内沉寂了一会,然后又是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我说你急什么,又不会跑。到底是什么事情,要你家主子火急火燎把我从药山中挖出来,我衣服都还没换好,就被那六亲不认的林一拖了过来。”

    沈镜安头发乱糟糟的,插着些杂草,身上的衣袍灰扑扑染上了尘土,夹杂着几根药草。

    他黑着一张脸,没好气地随郑明走了进来,嘴里絮絮叨叨抱怨个不停。

    看见了坐着悠闲饮茶的裴怀度,正想大不敬骂几句先过过瘾。但眼睛余光瞟到了缪星楚身上,他这才噤了声。

    眼神在裴怀度和缪星楚身上转来转去的,啧啧了两声。

    这莫不是新欢吧,都宠成这样了要他来上手看,宫里又不是没有太医。

    刚刚没有留神注意,沈镜安在缪星楚抬头的那一刻才发觉她眼睛没有焦距,有些空洞,缺乏灵气。

    可惜了一个美貌的女子,竟然目不视物。她端正坐着,身姿窈窕,浓纤合度,欺霜赛雪的皮肤细腻光滑,眉眼如画,唇点如朱,静坐有一份空谷幽兰般的静雅沉稳。

    “这位大夫刚刚是在采摘半莲沙华吧。”

    沈镜安随意拔掉了头上探出来的杂草扔在了地上,听到缪星楚这话来了兴趣,“正是,姑娘如何得知?”

    “不过是闻到了这株草药特殊的气味,就像是竹香混着墨香,若是尝一点便先是一种清新的甘甜,而后泛上一股极苦的味。”

    听到这话,沈镜安眼前一亮,原本的戏谑和抱怨都收了起来,目光灼灼看着缪星楚。

    似是察觉到了对面人的眼神,缪星楚微微一笑,“我自幼跟随我祖父学医,一次有幸得到半片晒干了的半莲沙华,那时尝了一下,便终身难忘。”

    沈镜安抚掌,“不错,这是我培植了一年半的半莲沙华,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它开花了,废了好大力气才采摘完,忙不迭就被人送到这来了。”

    说完他幽幽看向了漠不关心的裴怀度,眼里带了些怨愤。

    裴怀度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了手腕上的一串檀木珠,清隽的面容带了分笑意,不达眼底。

    沈镜安僵着脑袋别了头,讪讪一笑,转向了缪星楚。

    “既然都来了,我替姑娘把个脉吧。”

    青然先是服侍着缪星楚躺了下来,又在手腕上放了一层白帕,这才让沈镜安诊脉。

    沈镜安认真诊起脉来,越听神色越是凝重,面色紧绷,让在一旁的青然内心有些不安。

    “冒犯了,让我看一下姑娘的眼睛。”

    说着,就用手指划上了眼皮,不同于刚刚的吊儿郎当,此时的他认真而严谨,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沉默了片刻,他才说了一句话,“姑娘知道这是毒吧,不然也不会将其封在眼睛内。”

    顿了顿,他缓缓收回了那只查看眼睛的手,“只是现在这毒蔓延开了,若不尽快医治,有性命之忧。”

    第22章 医治

    此话一出,四周的空气仿佛的凝滞了,如乌云压顶,带着沉闷压抑的气压。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落针可闻般的死寂。

    缪星楚眨了眨眼睛,像是对这话毫不意外,手指尖轻轻触摸在锦被上绣着的花纹上,细腻的触感从指腹传来,有些凉意蹿了上来,蔓延上微凉的血管,传递进心脏隐约有钝痛感如刀割磨着。

    她面色如常,平静的一张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当周围人若有若无的探究的眼光炙热地落在了她身上,她才缓缓开口,“没错,若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忧。”

    声音空泛泛落不到实处,仿佛在尘世之外,带了分超然度外的通透,生死在口中都是虚空。

    她并非是不惜命之人,只是多年的独居和习惯让她不习惯去麻烦别人,若是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又何必让他人过问。

    独立而清醒,自在而从容。哪怕是裴晋北婚后丢下她,三年来不曾见过一面,只寥寥音讯给她报了平安,她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