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 第96节(2 / 2)

嫁乱臣 倾巳 2140 字 6个月前

    得了这句话,苏齐岳才由阴转晴,满意离去。

    只离京那日,苏齐岳不知怎地,大抵是不愿见分离的场景,最后也没露面。

    佘涂怨她就连何满都带上,唯独就漏了她,兄长在一旁打圆场,忙得不可开交。

    何满有才,却并无多少根基,在太医院这种看人下菜碟的地方并不受多少重用,她觉得惋惜,向人提了一嘴来善草堂的事。

    好在他也并不是什么扭捏之人,当即就应承下来,知她要去兖州,就也提起要去拜访一个师兄,如此也算顺路,只就佘涂一人留下,所以气了起来。

    反倒苏苑音安慰了人一路。

    准备出城时,轻尘最后也来了,也是对着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内容诸如不辞而别之类。

    苏苑音因对二皇子出手,对轻尘跟贤妃是愧的,所以也没脸去主动找人,如今轻尘还肯来送她,已经足够叫她宽慰,被说了也都好生受着,摸摸鼻子解释几句。

    最后几人辞别,苏苑音坐上马车同人招招手,遥看了一眼屹立的都城,抚上手中那木匣子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已经敛尽。

    过东望关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车夫在外头禀告有人在前面拦。

    苏苑音掀开了些车帘,看见不远处的长亭里,坐了个人,似是专程在这截人。

    她下车,无人阻拦的走到二皇子面前。

    “二皇子这是何意?”

    萧旼不以为意笑笑,却将话说的暧昧:“苏二姑娘可当真是用完了就丢啊,毕竟也差点算是要议亲的人,这般故意生分可真算是不厚道。”

    苏苑音不爱听这种说辞,也并不想同他兜圈子。

    “我同二皇子之间应该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她淡道。

    “你现在仇也报完了,气也发泄了,之前同我商议的那件事,你也该再考虑考虑,毕竟你留下的马脚,也不少对吧,善草堂的东家?”

    萧旼说完,笑而不语地看向她。

    苏苑音回视他,对他明里暗里的威胁不以为意。

    “谢二皇子提醒,只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况且,你这个威胁人水平,有些次。”

    她说罢,再拒绝被套话,只转过身去先行离开。

    萧旼看着她的背影,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但是也并未叫人在拦着。

    苏苑音出了东望关,赶路了几天,到了安定县,梁州跟兖州的分岔口,北上为梁州,南下是兖州。

    萧旼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抓住她的把柄,这一路上也是监视跟踪不断。

    因为当年安定县一案,她的亲生父母都被永曦帝逼死于这处,她有了在此处停留的而不被起疑的由头,正好为偷天换日暗上梁州做准备。

    几人这才知晓原来那个一直被苏苑音小心护着的木匣子里头为何物。

    本是预备叫夏琴跟何满照着原定的计划继续去兖州,她带着春棋去梁州护送芸贵妃的遗物,毕竟人多目标太大,转移视线不易。

    夏琴听罢没什么异议,毕竟薛家那边的确需要有个先回去传话的人。

    只何满却有些担忧,梁州战乱不停,最是混乱的时候,苏苑音同春棋两个女子只身背上实在难叫人放心。

    最后又商议了一阵,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只何满跟着苏苑音和春棋一路去。

    夏琴则使些银子雇几个人假扮,浩浩荡荡往兖州方向去。

    梁州因为靠北,春意来得也慢,上京下了连绵月余的雨现在到了梁州又叫她们给遇上,到巴郡本是三五天的行程被生生拖有些久。

    也不知是为何,自打踏上了梁州,她心里有总是莫名焦急,嫌碰上雨季路走的慢,不能快些将芸贵妃带到王府去,又有些怕见到他。

    她带着矛盾踟蹰,却不知上天已早早替她做下了决定。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子们追文哟~

    第101章

    接连赶路几日,走过的路又多半是这种泥泞坑洼之地,马车损耗得快,车辙坏在了半路,已然是不能再继续用了。

    苏苑音瞧了瞧,只幸好并没有坏在荒郊野岭,几百余步的地方有小镇,骤雨初歇,往返请人来修太过麻烦。

    好在一路都是轻车简行,行李并不算多,苏苑音索性下了马车,同春棋挑拣了些没必要再带的负累,叫行李置于马背上,几人沿着小路向着镇子上去。

    何满看了看湿滑的路,苏苑音不过才走了几步,裙底已经被泥水打湿了黑漆漆一片。

    “苏姑娘不若上马吧,行李不算多,再加些苏姑娘的重量也是使得的。”

    苏苑音指腹摩挲着手里的木匣,有些坑洼不平的触感已经能叫她适应,她摇头,拒绝了何满的提议。

    “在马车里坐的久了,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太舒服,走走路也好,松快松快。”

    见她拒绝,何满便就也不再勉强,只道:“定是舟车劳累所致,一会儿到了镇上我去开几副安神的方子,熬了药大家都用些。”

    一听要喝药,反应最大的就当属是春棋,她赶忙皱紧了脸,想起此前还因被伤了卧床不起时连着喝了数日的药,当即摆摆手:“何公子少抓些,莫要将我给算进去了。”

    “春棋姑娘可想好了,现下喝上一副便就可预防了事,若是累病了,只怕届时要喝的就不止是一副了。”

    春棋听罢,犹豫了一阵,还未答,只觉得鼻尖一湿,方才停歇的雨竟又杀了回来,可当真是好一个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