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不用担心。”谢婉莹对患者说。
“不担心。”萧树刚对表妹吐出这三个字。到这个份上,有人希望他成为废人,他怎能让那些人如愿以偿。
谢婉莹拿出电子血压计,在表哥的手臂上绑上袖带,定时量下血压,再数脉搏,没有心电监护仪,只能靠她自己来获取病人实时数据监测病情了。必要时,除颤仪可以拿出来给患者拉下心电图,只是除颤仪自身带的电池容量有限,省着用为妙。
护士先给病人挂了瓶盐水上去,调整好滴速,以防中途随时要抢救加药。
飞机按时起飞。
航程共三个半小时左右,时间并不算长。只是据闻首都机场的天气不太良好,不排除降落时有下雨。途中飞机抵达高空万米的平流层,路上平稳。
头等舱安静,今天这趟航班刚好没有客户乘坐头等舱。病人在平静且较为舒适的环境下睡着了。尚思玲累,坐在旁边见老公没什么事,歪着头打了会儿瞌睡。
见状,谢婉莹给嫂子盖了张薄毯。
卢馨跟随着休息下,刚合上眼。
忽然是空中乘务员匆匆忙忙走来头等舱找到医务人员咨询:“你们这里有医生是不是?”
卢馨转头望了眼谢婉莹,答道:“我是护士。”
“什么事?”谢婉莹边问情况边讲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只是名医学生,未经过执业资格考试不是医生。”
乘务员对她们两人说:“有个乘客说是肚子疼,流汗很多,头很晕,你们可以过去看看她是什么情况吗?”
第1525章 事情大条
“机上没有医生了吗?”谢婉莹仔细再问一句,确定飞机上有无医学前辈同行。作为医学生出手去问诊是要谨慎些的。有老师在的话由老师去处理更有资格。
乘务员摇摇头:“问过了,机上没有医生在,连有点医学知识的人士都没有。若不是因为这样,我们不会过来找你们试试。机长需要专业的意见判断是否让飞机紧急临时降落到其它机场救人。”
事情大条了。
卢馨和谢婉莹对了对意见一致的眼神。
如果飞机临时降落到其它机场,对于急需飞到首都手术的萧树刚来说将是个极大的考验。
有可能在飞机陆续再次降落起飞的频繁过程中突然病情恶化,有可能飞不到首都去了要在临时降落地机场附近医院进行急救。萧树刚的病情连省人民医院都治不了,只能到首都寻找全国最好的名医,中途到一个不怎样的医院抢救九成九要死的了。
这些可怕的可能性闪过谢婉莹和卢馨的脑海里头,两个人纷纷先甩开这些念头。不管怎样,其他病人的命同样是生命一条。生命无分个人和贵贱的。医务人员只能是全力以赴把所有生命挽救回来。再去经济舱内看病人的时候,这边需要做好万全准备。
把尚思玲从睡梦中叫醒,谢婉莹嘱咐嫂子:“我们过去经济舱里,那里有个人生病了。嫂子,你留在这里看护表哥,有事呼叫,没事的。”
“是吗?”尚思玲乍然好像从噩梦中醒过来,出了身冷汗,擦擦额头,心感不安。可能是之前婆婆骂她们下诅咒的缘故。
“别担心,表哥现在病情很稳定的。”谢婉莹安抚嫂子的情绪说。
尚思玲听她这句话,安心地点了下头。
谢婉莹和卢馨随乘务员走去经济舱。
经济舱和头等舱不一样,坐满了乘客。由于有人突发疾病,机舱内大多数乘客心情焦虑烦躁。
“她是怎么了?”一群人伸长脖子探着脑袋张望病患,出于好奇也出于担心。这种担心不止是担心病人,同时担心自己的行程会受到影响。
“好像是心脏病?”
“说肚子疼,吃坏肚子了?”
“会不会是经疼?不是女生吗?”
老百姓不是都对医学一窍不通的,有的刚好身边亲朋好友有过类似的症状,有经验可以像医生一样判断。
“医生来了。”
见到乘务员领着谢婉莹和护士过来,这帮乘客纷纷转头打量被机组人员喊来的医务人员。
“很年轻。”
谢婉莹和卢馨年岁都不大。卢馨二十出头,仅比谢婉莹大个两三岁,临床经验不多。
一般人对医生的认知是年纪越大越好,可以越叫病人安心。今看着这两个年纪轻轻的走过来,乘客们在内心里似乎要先为病人捏把汗了。
“是这位乘客。”乘务员停下脚步,让开位置给她们查看。
谢婉莹和卢馨分别站立在了病人座椅的侧边前后方。
病患是个十六岁的高中女生,个体瘦,皮肤苍白,额头布满汗珠子,嘴唇微有蜕皮略发白,若是脱水?
第1526章 机长的话很正确
坐在病人旁边的中年妇女俨然是女生的妈妈,声音急切地呼唤女儿的名字:“蕾蕾,蕾蕾。医生来了,你振作点。”
女生没应声,嘴巴里若吐出几声虚弱的呻吟。
蕾蕾妈妈转过头,对来到的医务人员描述自己女儿:“蕾蕾平日身体很好,没病。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疼成这样。”
大多数病人家属最喜欢和医生说的话是,病人以前没病过。
医务人员习以为常后会对家属说的话保持一定的警惕性,半信半疑。因为对医生隐瞒自身病史的病例太多见了。有些属于故意隐瞒,有些属于家属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