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您也不可能许诺给我一世的安稳,这谁都做不到。但是在我的国家,我可以安心的生活。”
“或许物资不够丰富,或许像您说的我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得到的只是一台小彩电而已,实在是太过寒碜拿不出手,可我很喜欢。”
“因为这是我的祖国,我生于斯长于斯,未来也会死于斯。而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想有一分光与热,都予以我的祖国。贫穷也好,落后也罢,这些只是一个过程,最终我们能够看着这个国家变得富强,变得不再是任由人欺侮。”
“恕我冒昧,我实在看不出贺先生您是一个混血儿,在我看来您和其他中国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炎黄子孙,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祖先,我也希望贺先生您能够想明白,或许有朝一日回到祖国,我们还能够一起共事。”
褚怀良:“???”
所以你这是在反向挖人?
不愧是你高南雁同志。
贺兰山也没想到,这个聊家常一般的对话,竟然会迎来这么一个结局。
他是来当说客的,没挖成墙角也就罢了,反倒是被人给挖了。
尽管这劝说之词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打动人心的地方。
但却又一种诡异的力量,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让他完全没办法忽略。
昨天晚上,他伸出手来跟这位高小姐打招呼,遭到对方的拒绝。
而现在,她主动伸出手来。
偏瘦并不足够白的手,十分的匀称细长,中指指腹那里有烫伤留下的痕迹,如果把手翻转过来,或许还会看到那痕迹蔓延。
“让一位女士在这里等待,这或许并不够绅士。”
南雁带着笑意提醒道,果然如她所愿,贺兰山与她握手。
却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很愉快的一次交谈,谢谢贺先生,您慢用,容我先告辞。”
南雁抽出手来,收拾了餐具离开。
她并不是那种十分强势的人,然而这次早餐期间的会话,却是牢牢控制住了局面。
褚怀良反应过来,看着傻傻站在那里的贺兰山,这真要是回来当炎黄子孙,那他也不是不能谅解。
他迅速收拾桌面追了出去,瞧着没什么人这才开口,“你真要挖他呀?”
“半真半假。”南雁长长的松了口气,“不能因为他是外宾,就只能他搞我心态,我被动挨打吧?”
当然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啦。
加州理学院的高材生,又有一个被美国人抢过去的德国爹,南雁还真动了点心思。
其实她对贺兰山的爹更感兴趣一些,贺兰山不过是捎带着罢了。
当然再感兴趣也没用,挖不来。
只能趁着这个机会,恶心恶心贺兰山而已。
顺带着也表一番衷心,她是一颗红心向祖国,才不会被美利坚的糖衣炮弹迷惑了呢。
褚怀良闻言神色十分复杂,“你对国外的事情知道的还挺多?”
“那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以为我出国真的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看吗?知道美国黑豹党最初的资金怎么来的吗?”
把咱们的语录卖给学校里的大学生,通过赚差价搞到了活动资金。
褚怀良还真不知道,这些国外的消息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可你去的时候巴黎啊。”
“你也知道是巴黎啊,忘了巴黎公社吗?”
巴黎那才是星星之火最开始燃烧的地方啊。
“另外你说错了,我还去了马德里,那里可有不少的地下组织。”
虽然已经不怎么成气候,但不妨碍南雁把这些往他们身上推,反正就是糊弄一下褚怀良而已,问题不大。
褚怀良没怀疑什么,甚至还有了新的目标,“我回头也争取出国去长长见识,看三国的时候总是在想诸葛亮舌战群儒那一段,舌战群儒哪有你单挑美国人过瘾呀。”
说客倒是被人反客为主了,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南雁表示谦虚,“不敢当不敢当,萤火之光哪敢跟丞相相提并论?”
“没事,你努努力说不定就能了呢。”
南雁觉得不太能。
虽说季汉是三分天下中最弱的那个,但丞相是国家的二把手甚至可以说是一把手。
自己还能奋斗到这个位置?
这可不是努努力就成的。
不过她今天心情相当不错,从贺兰山那微妙的表情中打听到了一些事情,还挺好玩,“跟我去趟新华书店。”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