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衍听闻母亲过来,已经猜到了什么。
果然,付氏是来询问汤幼宁的。
“应煊,我怎么听说,她被人给掳走了?”
“母亲想说什么?”薄时衍面无表情,“我不喜欢那个词。”
“你……”付氏还算了解自己的儿子,望着他的俊容,泄出一口气:“你当真这样非她不可了?”
试问世间哪个男子能不介怀此事?
恐怕翻不出几个来!
薄时衍不答,抬手轻按眉心。
他很忙,这两天,不仅仅是朝堂上,为了寻人,夜里也睡不好。
并且,想把手头的事情弄完,开始接受针灸……
但是他以温婉著称的母亲,却总是跑来问他那么多事情。
薄时衍不想听她说任何贬低的话语,站起身道:“母亲要是不喜欢这个儿媳,我也不勉强,人生在世也不是非要娶妻不可。”
他喊了苒松,把人送回去好生歇着。
这个做法,叫付氏伤心不已,“难不成我是那样刻薄之人?过来关心一句都不成了?”
薄时衍两手拢着袍袖,道:“人在里头,卧病在床,母亲来关心她是否被人掳走了。”
清白与否?
但凡他想说一句重话,绝对能叫人心凉半截。
付氏被这么一怼,后知后觉也认为自己太过了些。
确实从一开始,就对汤幼宁存有一些偏见。
明明在南尧那时,她是喜悦更多,因为儿子总算知道接触姑娘家了。
“罢了罢了,随你去吧。”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父母长辈再怎么插手,也不能替他去过完一生。
再说,薄时衍如今的婚姻状态,跟他们当年的决定也脱不开干系。
要不是十年前眼瘸选了虞家,这么一波三折,孩子都多大了!
哪至于现在还没成亲?
付氏也不留下招人嫌,略坐一坐就回去了,还打发了嬷嬷过来送补品。
秦婆子几人接了,再三道谢。
看来是虚惊一场,还以为夫人要揪住小娘子的话柄发难呢,终究她顾及王爷的心情,作罢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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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幼宁在里间一无所知,她吃了饭,又喝了药,一时半会儿的却是睡不着。
睁着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看着顶上的床幔发呆。
没多久,薄时衍从外头进来了,他先去了一趟净室里。
出来后径自步入内间,要与她一道歇息的架势。
汤幼宁侧趴着,问道:“王爷,你要在这里睡么?”
“嗯。”他随口应了一声。
“不可以的,”她抬手挡住:“会过病气给你。”
薄时衍不做理会,褪去外袍,于床沿处落坐,“现在感觉还难受么?”
“好多了,”汤幼宁的语气带着点小鼻音,“不过还是要继续喝药……”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至少四顿汤药,好苦……
“乖乖喝药,很快就好了。”
薄时衍在她身侧躺下,一伸手,把人揽了过来。
温香软玉入怀,带着一股子微苦的药味,他的胸膛却似乎叹慰了一声。
她不过是在这个位置缺席了一晚上,他却已经不太习惯,如今重新归位,才感觉到舒适妥帖。
薄时衍的手臂逐渐收紧,让她紧紧贴着自己,不留缝隙。
“你会被传染的,生病了不能抱抱。”汤幼宁再次提醒。
薄时衍低头说:“我不想听。”
他忍不住,去亲亲她的嘴角,隐隐嗅到了蜜渍梅的味道。
今晚甜甜的小汤圆变味了。
“你不害怕生病么?”汤幼宁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