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珍珠 第42节(2 / 2)

染指珍珠 旅者的斗篷 2082 字 6个月前

    那妇人,沈舟颐认得,不是顾时卿的娘子么。

    “妹妹什么时候与顾家娘子交好了?”

    “之前偶然游园所识。”

    “是吗,哪一日游哪一家园子?”

    戋戋反感,“你在审犯人?”

    沈舟颐滞了滞,眉眼深处的怀疑之色兀自未散。

    “这不是怕你不长记性吗,妹妹须得记得,你现在是沈家妇,不敢动的心思别动,不该见的人别见。”

    戋戋得他片言提醒,知晓轻重,没敢反驳他的话。

    日后姚珠娘定然会不断朝她要钱,她还得讨好沈舟颐,钱财都从他那里来。

    戋戋有些不自在,挣脱怀抱帮他除去发冠,脱掉潮湿的鞋袜,又将他随身的几本医术典籍晾在干净处。

    她忽然如此贤惠,沈舟颐不太适应。戋戋靠在他肩头,吹息细细,谦卑地说:“哥哥,以前是我犯下错事,现在我真的想通了。”

    沈舟颐知她活跳心眼儿多,未置可否。

    晚膳蒸煮一尾桃花鳜,两盘花笋干,梅花兔丝,还有糖霜熬成的爽口玫瑰金桔。夫妻二人传杯弄盏,情浓意谐。戋戋殷勤沈舟颐夹菜,婉言求恳他去给吴二夫人治病。

    沈舟颐呷口热酒:“伯母哪里不舒服?”

    戋戋黯然道:“总是没精神,胸闷气短,还咳嗽不止。”

    “仿佛记得,我给伯母写过调养的药方。”

    他停顿片刻,凉凉提起。

    戋戋尴尬,她当然知道那药方,不过她当时疑心沈舟颐要加害吴暖笙,随手给撕碎丢进渣斗里了。如今吴二夫人越病越重,庸医无救,她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再次求上沈舟颐。

    沈舟颐对她这种吃回头草的行径嗤之以鼻,口中啧啧。戋戋理亏,默默承受了。

    这场饭用完,沈舟颐也再不提药方的事,自己在那儿闲情逸致地看医术,不时圈圈涂涂。

    戋戋暗暗观察了他好几次,安静之中只有沙沙的翻书声,最后她忍不住问道:“刚才说的……你答应吗?”

    沈舟颐视线还专注在医术上,思忖片刻,才缓缓开出条件:“得看你今夜表现何如。”

    戋戋略恼,不知他是怎么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等无耻之语的。那月姬已独守空房多日,颇不像他一贯怜香惜玉雨露均沾的作风。

    “哥哥今晚还留在我这里呀,”她蹲坐在他脚边的软垫,脑袋任性地仰在他膝盖上,像一只黏糊糊的糯米团子,顺手把他的医书抢过来,“姨娘会吃醋不高兴的。”

    沈舟颐睽睽注视于她:“好,那我去她房里。”

    说走就走,连缱绻的逗弄都没有。

    ……这更不像他的作风。

    戋戋心脏下坠,直觉告诉她她应该拦住他。

    “别。”

    她两只手臂缠抱住他的小腿,“要不哥哥还是留下吧。”

    她乱扭两下,肩头的衣襟松垮了,香肩隐约半露。

    沈舟颐一笑,将她拎起来丢在床上,似蜜糖甜地亲吻上来。她既要以此等声色之幻蛊惑他,那他不妨就好好饮馔饮馔。

    戋戋的身体香香软软的,碰她犹如碰在棉花堆里,加之她那双无辜又漉湿的眼睛,引人去毁掉。沈舟颐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居高临下的阴影将她笼罩住,今夜比平常都更恣睢些,掐着她的脖子,一会儿叫她哭一会儿又叫她笑。

    迷迷糊糊折腾到午夜,守夜的涵秋忽然敲门:“公子,姨娘房里的侍女来了,姨娘腹痛难忍,疼得昏过去好几次,叫您过去瞅瞅。”

    沈舟颐睡眼惺忪,片刻未应声。戋戋也被这声惊醒,心想那月姬又耍什么花招,竟欺凌到她头上?今日非同小可,她须得留住沈舟颐才行,否则他明日焉肯乖乖给吴暖笙瞧病,她又焉能从他手上套到更多的银两去堵姚珠娘的大窟窿?

    心思流转间,沈舟颐已醒转过来。戋戋佯作熟睡,两只兰花枝似的绵软手臂将他的腰搂住,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她本对沈舟颐又恨又惧,巴不得他和别的女人夜夜笙歌,天知道她是怎么克服心理阴影,反过来求恩于他的。

    沈舟颐显然打算走,轻轻推她两下,叫道:“戋戋?”

    这怜香惜玉的死男人。戋戋越加恼恨,沉睡不答。

    沈舟颐欲拿掉她缠在自己腰上的柔臂,她自然而然被惊醒,懵懂问:“怎么了呀?”

    沈舟颐低声将涵秋的话重复了遍,戋戋脸呈苦瓜色,“哥哥要半夜转去她那儿吗?”

    她睡意未褪,又刚经历过一场云雨,语调又软又嗲,嗲得人想把她揉死。

    沈舟颐被这几声哥哥激得血液逆流,不大清晰的神志顿时清醒。但他还是按捺住性子,“只是看看她有什么病,之后还回来。”

    男子的嘴就是骗人的鬼,戋戋还不知他是何副德行。那月姬身子只怕比她更娇柔,撒娇比她更勾魂,沈舟颐去了焉还能回得来。万一月姬再在他耳边煽煽风,说两句她的坏话,沈舟颐明日定然不会去医治吴暖笙了。

    这对狗男女即便要在一起,也得等吴暖笙痊可了再说。

    戋戋纠着他不放,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温热的小腹上,柔情似水:“我也腹痛,哥哥怎么不说给我看看病?”

    沈舟颐疑,“你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此刻忽然疼了。”

    “别闹。”

    他不信,一味穿衣要走。戋戋狠狠心,猛然坐起来扳倒他的肩膀,颠而倒之将他压在凌乱的枕席间。十指纤纤玉笋在他胸膛上抓挠个不停,自额至颈,不成章法的吻次第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