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这么一问,连中年男客都怔了怔,他有些无奈地说道:“你问这些作甚?”
咸毓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试问一个男子,被告知有另一个男子想要包了他,而且不吝啬价钱,那么当事人会怎么想?
当然是……
咸毓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能拿出多少钱来?”
中年男客诧异地看着她,反问道:“你觉得多少合适?”
咸毓沉默下来。
这年头有些地方的钱真好赚呐,可惜这不是她能赚的钱。
她不由地看向了蓝景。
蓝景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了。
他一不留神,为何这两人就聊到了这种古怪的事情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双方在自愿商量买卖的价钱呢。
而咸毓看向他的眼神也让他汗毛倒竖,蓝景回了一个狐疑的眼神过去:“?!”
咸毓微微摇头。
她这不只是打开脑洞的想想嘛。如果这个中年男客看上的蓝景,或是楚蔽,或许就不会像女扮男装的她这样难搞定了?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罢了。蓝景和楚蔽自然是绝对不会愿意接受的。而且本质来讲,侍君馆这种买卖勾当也是在做丧尽天良的生意,不该助长。就算他们能赚这个钱,他们也不该赚的。
中年男客见她一时不言,又接着说道:“你尽管说来。”
这下蓝景也看不下去了,他在一旁问道:“你有那么多钱吗?”
中年男客好似谦虚地回道:“不过是愿意抛出自己所有的身家罢了。”
说着他幽幽地看向咸毓说道:“毕竟是真心想寻一有缘人共度余生。”
眼下之意便是愿散尽家财,博得一个称心如意的意中人。这甜言蜜语的大款做派,换做有些人或许还真能触动到。
蓝景恶寒得很:“你寻有缘人专往侍君馆跑?!”
这可是花柳之地,甚至还是专门伺候女客为主的。
这人是有多变态?非得来这里强逼人。
中年男客面色不改,继续说道:“我寻了有多久,又有谁知呢?”
意思是他也是煞费苦心,一直寻寻觅觅,却蹉跎了半生,这把年纪还没找到称心如意的意中人,逼不得已才来这里花钱的。
他这言下之意仿佛显得格外深情,但蓝景只有一个字:呸!
他差点儿就要骂骂咧咧了:“你不就是自己太挑剔么?”
还说得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老天爷也伺候不起这种人吧?蓝景在心中抱怨着。
眼下他们已知晓了前情,那牙婆可是兴师动众地替他物色各式美男,先前那几个安分守己的侍君长得也不赖啊,可这人显然是看不上,还砸钱折腾牙婆继续为他拼命寻找。
蓝景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道:“世间长得好看的本就是少数,便合该给你吗?”
他也不想想凭什么?就凭他有很多臭钱?也未免太过于想当然了吧?蓝景心道自己年纪轻轻就明白的道理,这个挑三拣四的老变态却冥顽不灵。
中年男客也不恼,反倒颔首承认道:“的确难寻,的确如此。”
他就是要最好的。不然他为何煞费苦心,到处寻觅。
而后他看向咸毓道:“如今总算是被我找着了。”
咸毓遂即撇开了眼睛,暗自抖了抖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
她完全体会不到这人眼里的表白之情,趁此她突然抬眸问他道:“你可知这里是何处?”
聊得也差不多了,她默默地切入他们的正题。
中年男客闻言却回道:“你若是想离开这家侍君馆,我愿为你赎身。”
他这是以为咸毓在提这里的侍君馆不适合他说方才那些甜言蜜语。
而实则咸毓并非此意。
蓝景忍无可忍道:“他问的是你可知这里身处什么地界?!”
要不是他是外面来的个人,是眼下他们唯一能不动神色打探消息的来源,不然他们也不会同这人虚与委蛇又一阵子。
中年男客却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跟了我,日后不就不用费尽心思问这种琐事了么?”
他这是软硬皆施了。
说的话也算是在理,如果有人吃这一套的话。
咸毓可不会犯怵,她摇头道:“算了,我也不是特别好奇。”
反正她也是个路痴,出门在外靠的还是几乎万能似的楚蔽。而她专程想问这个外面来的客人这里的地点,也是出于替蓝景和楚蔽日后寻路做考量的。
但眼下这人如果不愿好心答复,她也是个懒得再追问下去的人。
咸毓转而又问道:“那你除了牙婆之外,还认识这里的人吗?”
她转而打听起来这家侍君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