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见了他们都没个反应。想必稍后也无需多言,便能让他们得手了。
说着,他们三人也不浪费时间,上前走到了懒马面前。
就在这时,懒马忽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这三人险些就要下意识往后退避了。
咸毓连忙手忙脚乱地拉住缰绳,开口皆是道:“对不住啊!我们这马是个哑巴。”
不过她心中实则在暗自感激懒马的。幸亏有了它这意外的喷嚏帮忙破冰,使得她顺利地说出了第一句开场白。
这可真是个好的开始。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他们不一会儿就能蹭到吃的了!
毕竟稍后可是要跟人伸手要吃的。咸毓就算是厚脸皮,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底。
因为她瞧着这几人也只是上山打猎为生的人,家里的底子一瞧便是普通人家罢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接济他们三个“饿死鬼”?
他们已经饿了快一天了,到时候得胃口一定不小,会不会吃垮他们本不富裕的家底?
她这话说得颇为客气,令眼前的三人的神色古怪了起来。
他们再次上下打量着这三人,一旁晒得肤色颇深的男子也和方才络腮胡说了差不多的话:“相貌倒是不错。”
只不过怎么上上下下不见什么值钱的家当呢?
蓝景闻言,顿时成了惊弓之鸟,他一咬牙,打算无论如何也得保护好马背上的义兄。
眼下只有他一个人极为后怕。
早知如此,他不该放任义兄坐着马背走进此处,若是方才这些人是从山坡上射箭,那马背上的义兄岂不是最危险的?幸亏看这几人身上只有砍柴的山刀,并未携带弓箭。
蓝景紧张得难受极了,顿时脱口而出问道:“你们是何人?!”
这话终于让眼前的三人舒服了些,不然他们都快要在心中称奇了,得亏眼下还有一个上道的小子。
那络腮胡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我们是何人,你以为呢?”
这不明晃晃的嘛。
蓝景浑身一震,立即伸手护在马背上的义兄身前,以防这些人忽然动手。
咸毓感到一丝莫名其妙,她轻声问蓝景道:“你这是作甚?他们难道是打劫之人吗?”
正在手摸砍刀的三人俱是一噎。
黄黑皮男子反问道:“我们难道不是打劫之人吗?”
咸毓一愣,跟着问道:“就……‘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那种?”
说着她觉得这话有点儿变扭,于是又挠了挠自己耳侧的湿发,再次纠正道:“啊,应该是‘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这前后顺序才是对的。
刚下山的三人:“……”
他们从未听过此话。
还未开过口的另一个人凑近络腮胡和黄黑皮耳边,沉声说道:“此人不会是个痴儿?”
咸毓眨巴眨巴眼睛:“我听得见。”
三人:“……”
咸毓觉得自己比他们有礼貌多了。
而且这三人当着她的面说她傻,难道以为她听不见吗?他们这种行为才傻呢。
但她不希望双方的关系就此闹僵,而且她也是个好脾气之人,所以倒也没有因此生气。
咸毓索性转头直接问楚蔽了:“他们三人真是打劫的吗?”
为什么?
这话问得,络腮胡都不耐烦了,他们在此多年,头一回在这种关头还受人莫名其妙的质疑?!
“我们怎就不能是打劫之人了?!”
难道非要他们自我介绍吗?显得好没面子啊!
咸毓听到当事人亲口承认的答案了,也只是和楚蔽相视一眼,然后在马背上坐直了。
楚蔽恍然间好像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他亦是猜到了,许是她在这之前都以为此处住的只是山民罢了。因此听了对方自己承认了身份,难免有些失望。
确实如此,咸毓此时有些低落地打起精神来说道:“可是我们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们抢了呀。”
三人:“……?”
他们险些都要翻白眼了。
但此人说的也是实话。他们方才冲下来之时,其实也瞧出来了。不过他们还是颇为谨慎的做派,黄黑皮上前一步,凶起一张脸质问道:“身上也无银票?”
咸毓摇摇头。
蓝景跟着也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