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雀儿后来怎么样了?他狼狈又低声地问。
卞时珺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死了。
但是我不恨。
因为有人的尸骨至今在钉在三尺之下,永生永世受着无法超脱轮回之苦。
原本是天定的好命格。卞时珺轻笑。
却落得一疯一死。
为什么偏要违背天意呢,逆天的后果,这场报偿终将会回来。
卞时珺笑了,原本的身体仿佛在一瞬间扭曲开,落出张牙舞爪的影,伴着没有五官的白色面具倒映出不同的人脸。
唯有那一抹鲜红的嘴唇颜料,恐怖地涂抹开,变成压抑扭曲的笑声。
这场七星局,我根本不是主谋,姬安,你被骗了哈哈哈。
李斯安被那尖锐的笑声刺激得朝前一扑,手碰到的地方幻影全都破碎掉,祭司的影子化为泡沫,在远处,又回到近处,像千百个无孔不入的人正对着他。
我们都是那个人手里的棋子,真会算计。卞时珺如疯了一般,仰天大笑,雪白面具上勾着的红色朱砂构成诡异的笑脸,算得你尸骨未寒,算得我埋骨三千,算得你那好弟弟困在阴暗潮湿的地狱里千年哈哈哈。
那道幻影应声而碎,化作了泡沫,全都碎在李斯安的手指间。
天陲星野,四周泛起星火鬼火般的星影,李斯安浑身发冷,他愈想逃走,但是眼前的局面,却是无路可逃,四面都是重峦叠嶂的山。
他茫然地重新走在社火的副本里,没有火,只有漫无边际永远无法走出的黑暗。
他如有所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在他头顶,曾经黯淡的七星如今悬在天幕之上熠熠发光,七星呈斗勺状,直对着天野。
李斯安没有看懂的星象却在那一刻照进了眼睛里。
七星连珠。
他脸色陡然大骇,朝着地宫跑去。
一口气奔到那方处的金色笼子中,隔着层层囚笼,背对着他,少年高大的身躯缩在角落里缩成很可怜的一团,脑袋抵着笼子,像被困得放弃的野兽。
李斯安:姬平!
晏楚的头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