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格雷厄姆宾馆,就在康拉德音乐学院的对面,离你不远的,对吧?我平时靠画画为生,这次来这里,也是为了寻找一些特殊的风景,进行写生。对了,我就住在667房间,你没事可以来找我。”克劳迪娅说。
……总觉得这个克劳迪娅不太对头。
陶乐思想把这个克劳迪娅甩掉,同时还想赶紧把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来,却一时又找不出来好的脱身借口。
两人走到离学院很近的地方时,路边摆放着一把长椅。克劳迪娅停住了脚步,她转过头,对陶乐思说:“我为你画一幅肖像画吧。就在这里,几分钟的速写。”
“什么?”陶乐思皱起眉头。
克劳迪娅却已经将箱子放到地上,弯腰打开。里面都是一些绘画的工具,克劳迪娅熟稔地从中取出一个速写本和两只铅笔。
“好了,坐到那里,亲爱的,”克劳迪娅将陶乐思按在长椅上,退开几步,在一旁建筑物下的台阶坐下来,把速写本放在膝头,“看着那个方向,不要直接看着我——好的。”
她用铅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时不时抬头看陶乐思一眼。
陶乐思真的是懵逼透顶。
克劳迪娅为什么这么自来熟?她有什么目的,或者有什么诉求?
克劳迪娅的姓氏里德是个常见的苏格兰地区姓氏,她那如火一般的红头发和她的圆润的面颊,都是典型的凯尔特人。
而据陶乐思所知,凯尔特人有其自己的达纳神话,并不流行信奉希腊神话中的女神。
另外,克劳迪娅的气质似乎也十分特殊,她不太像那种典型的英国人;而且,她对陶乐思过分亲昵的动作也只是让陶乐思迷惑,却并未太反感。
克劳迪娅住在学院对面的宾馆之中,偏偏还住在667房间中,难免太过巧合。
因为,在五层的小房间中发现暗门的顺序正是:先走进房间贴着墙直行六步,左转直行六步到房间中央,再左转直行七步。
艾斯比轻轻地问陶乐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真的是巧合吗?”
“你整天神神叨叨的,到底有什么结论?”陶乐思很不耐烦。
“也许之前我的猜测错了,”艾斯比很装逼地说,“也许你活下来并不是困难的事情。”
陶乐思心里一沉。她几乎都快要忘了原著中她是死在希尔达手上的。
为了驱散这种突如其来难受的心情,陶乐思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在西方文化中,666是魔鬼的数字,777则是上帝的数字,667就显得有点……混搭。
这样胡思乱想了十来分钟,克劳迪娅从速写本上抬起头,笑道:“好了。”
她撕掉这一页纸,递给陶乐思。陶乐思低头看了看,纸张大概十六开大小,她侧身坐在长椅上,凝视远方的肖像。铅笔的线条简洁,勾勒出陶乐思的轮廓看起来也像个人。克劳迪娅并未细化她的衣服细节,却将那条项链着重地画了出来。说不上好不好看,毕竟陶乐思也不是美术专业的,无法判断这幅画水平到底怎么样。